因为慕无暇闹出的这场戏,惹得他人争相模仿,带着各自的聘礼浩浩荡荡进了京城,且堵在皇宫门口。要不是没个像慕无暇那么大的身份,这些人只怕也会学着这位大启新帝,光明正大的求见陛下。
夜色寂寥,宫中有蝉鸣声阵阵传来,云珩在湖水里待的挺久,才想清了一些事情。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心中有了决定,所以眉眼中平添了一抹坚定。
柳啸望着她的神情,不似上午时那般纠结,反倒是想开了般,这才放下心来。
谁都没能想到,慕太子竟会为了求娶主子,而做到这般。虽说强势了些,霸道了些,可这个消息对柳啸等人而言,是喜闻乐见的。
主子将自己藏得太深了,她迫切需要的,就是如慕太子这般炽热的感情。
人在深渊里待久了,看见难得的光亮,总会忍不住伸手抓住,不想放它从面前溜走的。
特别是,这抹光刚好打在了她身上。
到底是跟随她多年的人,柳啸所想的与云珩心中想的所差无几。她考虑的不只是这份感情有多么多么诚挚浓烈,而是将来。
两个人都各自为政,日后就算成婚,也势必会为着各自的事情忙碌奔波。
她想通了,自己早就不是上辈子那个单纯愚昧的长公主,随着这辈子的经历,她有自信,做到能让自己不受伤害。如果慕无暇胆敢背叛她,不过是再脏一次手罢了。
是了,之前是她将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些。
云珩将整件事情理清楚后,心中的那个决定,也随之确认了下来。
当夜,年轻的女帝召集了一帮大臣,在御书房密谋了足足两个时辰。
这也是大臣们第一次见到女帝的这一面,果决,坚定,却同样的让人无法忤逆。
待朝臣退出皇宫,云珩便瘫坐在那儿,手中的狼毫笔被她随意搁在了桌案之上,俨然一副放松的情景。
全程围观的柳啸,内心早已被现实打击的近乎麻木了,他一向都知晓,主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可对待感情,更让他刮目相看。
要不是今日白天里,他眼没瞎,看到的确实是慕无暇求娶,他都要险些以为,是自家主子擅先主动的呢。
这就同意了?要不要这么草率?不过是在池子里躺久了点,主子脑子里是不是进了水?
柳啸内心倒戈的实在太快,明明白里日他还操心主子此生会不会嫁人,到现在的不敢置信以及不甘心。
凭啥?这就同意了?就慕无暇那个男人,除了张脸长得俊俏点,身份与众不同点,他还有什么好?整个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主子,他就纳闷了,主子什么时候看得上这种人了?
柳啸内心愤愤不平着,最终没忍住问出了口,道:“主子,是否太快了些?”天底下那么多英年才俊不选,偏偏要挑中个慕无暇。
他一想起这位新帝的身份,就替主子心寒。一国之君,日后少不了三宫六院,如今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日后呢?日后还有那么长一段时间,慕无暇就能保证自个不会贪图新鲜,而学了昔日帝王那般,去沾花惹草的?
如若真是这般,最终苦的还是主子。他倒宁愿,拥有三宫六院的,是自家主子,总好比当个怨妇来的强。
柳啸越想越觉得慕无暇靠不住,要不是他还顾及着自个的身份只是一介下属,只怕劝诫的话早已经到了嘴边。
被自己下属提及此事,若是平常的女子,早就羞的脸颊通红,可云珩面上莫说是羞恼了,就连点多余的情绪也无,语气稀松平常道:“总要给个机会,试一试。日后若是不喜了,和离便是。”
云珩这次学聪明了,她早就将日后要面对的种种情况,都提前想好应对方法。况且,多活了一世,她想的更开了,整个人都洒脱不少。
柳啸闻言一顿,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道:“主子若是不喜,咱们就拒了,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慕无暇真敢动手脚,他们擎天卫可都不是吃素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知晓柳啸是在担心自己,云珩心中一暖,声音轻缓道:“柳啸,早前我曾仔细考虑过了,这件亲事,我心中自是愿意的,没有人能逼迫我,放心吧。”
她若不愿,又怎会妥协呢?正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心,所以她才会如此果断。
柳啸神情一怔,道:“主子喜欢就好,属下自当庆幸。”
是他想左了,忘记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普天之下,她若不喜,谁又能奈她何?
看来,是那个臭小子走了狗屎运,入了主子的眼。
云珩坐直了身子,想起自己的决定,她还未将这个喜讯告诉小弟呢,便不紧不慢的吩咐道:“此事不能瞒着北诏那边,让人去宫里递个信儿,若是阿迟想来,便护送着他来吧。”
这些年走南闯北,她认识的人也不少,不过称得上关系好的,并没有几个。除了必要的人知晓此事,她并不想大肆宣张。
柳啸应下后,这才离去办事。
因为云珩的突然决定,宫外得知这个消息的慕无暇欣喜若狂,甚至要求下属将他再次带进了宫中。这一次路途却很顺利,像是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一般,料到他会进宫来。
面对畅通无阻的皇宫,慕无暇并未疑惑,下属问起时,他甚至还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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