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菜学生就受之有愧了,只是些许看法罢了,方小兄弟要是想知道,学生这就仔细说给你听便是。只不过学生有一问题,还请方小兄弟不吝赐教,能为学生解惑。”于乔一脸笑意,声音温和的拒绝道。
方棋怡听了于乔这话,心中不由对于乔好感直线上升。因为虽然这摆一桌酒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回家后,难免要被她娘亲训斥一番。
毕竟她是女子,和一男子在一桌上共饮,说出去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哪怕在这蔡阳县,她爹是掌生杀大权的县太爷,她娘亲又是她爹的正妻,在府内她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也一样!
因为这是礼数规矩!
是朝廷的礼教!
于是,方棋怡面带喜色的问道:“还请于秀才直言,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小兄弟可是以前见过学生吗?不然为何找学生问这事?”于乔困惑的问道。
他和这位,可是第一次见面啊!
此前,素未谋面。
“是因为于秀才卓尔不凡,在下远远看着,便觉得于秀才你一定有不凡见解。”方棋怡顿时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于乔这下明白了,原来是看他太帅了。
于乔也觉得自己帅,但嘴上还是要谦虚一二。
随即,于乔就将自己的看法,详细的说给方棋怡听。他是修行之人,又亲身经历过诡异之事,对于鬼怪之能,自然是深有体会,一个凡人想要逃脱鬼怪的追杀,那真是天方夜谭。
说完后,便和方棋怡分别,于乔回了他住的客栈。
然后,他喊来客栈的伙计,让他打些水来。
由于时值八月,天气闷热,这出门一趟,于乔此时已经浑身是汗,很不好受。
这换洗的衣物,他这一趟出门也已经买好了。是一身居家服,可以在客栈的房间内穿穿。由于是料子是粗麻,因此这一身新衣服不怎么贵,尚在于乔的开销支出范围内。
洗过澡,刚打理好自身,于乔就听到客栈伙计在敲门。
他去开了门,便见客栈伙计身后跟着一名老妇人。
这老妇人身穿锦缎,戴着玉镯子,但很明显是一大户人家的下人。
于乔尽管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出身大户人家,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老妇人一见到于乔,便说道:“可是于乔,于秀才当面?”
“学生正是,不知老夫人有何见教?”
“这是我家公子让老奴给于秀才送来的一份见面礼,感谢于秀才指点她,还请于秀才务必收下。”这老妇人笑着说道。
于乔装模作样的推托了一下,然后拱手笑道:“既然这样,学生就却之不恭了。”
“那就好,老奴便回去转告了。”这老妇人随即就走,不过给于乔留下了一个小箱子。
这老妇人虽然没说自家公子是谁,但于乔心领神会。
无疑是那方棋怡。
旋即,于乔将这一口小箱子打开,顿时眼中露出喜色。
箱子里有三锭银子,一字排开,放在一块红布上。这三锭银子,每一锭都是朝廷的标准规格,有五两。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是地方制成的银锭,虽然一锭银有五两,但却不是上等银。
于乔仔细察看了这三锭银子的成色,发现这三个银锭的成色,是银子中最次的那一等。
一锭银子,只能换五千个到六千个之间的铜板。
而一两上等银,是可以换三千个铜板的。
也就是说,这三锭银子,实际上的价值,只有五两出头。
不过,这也能算是一笔横财了!
想当初许大大夫因为他出面,使得刘家退步,之后又因为灯笼不会有事了,为了不让于乔惦记,才送出了成色为上等银的一锭银子!
“这下,短期的财政危机算是没了……”于乔松了口气,有这三锭银子,他在这蔡阳县不光是能撑一阵子,便是回去的盘缠,以及接下来到府试之前的生活费也都有了。
“不过,这如何谋取举人功名,却是还没着落。”
于乔轻叹口气。
旋即,他便再次出门,这次是想要问一问有没有去奉山府的商队。
一番打听后,于乔总算是找到了商队。
他找到这商队中管事,出示了自己的秀才文书,然后便给了这管事两钱银子,当是定金。
“于秀才请慢走,商队在三日后启程,到时候会小的会派人来通知秀才爷的。”管事亲自将于乔送出了门。
“有劳先生了。”于乔客气的回礼一番。
然后他回了客栈,便听说了一件事。
说是方县太爷的大公子,对这一女尸害人之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并且还阻止了其父将要写给那车夫的证书。
这是那车夫要求的。
说是四个人一起出来做买卖,眼下他一个人回去,如何让村里人相信,所以再三请求衙门为他写一份证书。
方县太爷一时兴起,又见这车夫磕了一上午的头,便决定亲自来写。
毕竟这事儿流传出去,可为他自己成就一段佳话。
名利二字,无论是谁,都逃不脱。
而于乔之所以会在意这件事,便是因为这方县太爷的大公子所说的,便是他说给方棋怡的那些看法,其中有不少是修行之人才懂的“见闻”。
方棋怡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这县太爷的大公子……想到这,于乔顿时明白过来,为何会送给他三锭银子了。
原来那不光是感谢费,还是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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