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叙述极详,经过这一次修理,戒坛的规模大致确定了。从庚至丙也是七年,看这情形也没有全完工,所以在四十四年又立一碑,就在它的右边,乃各太监捐赀题名,碑额“万古流芳”四篆文,起首有一小引,题名分上中下三排,照式录之。碑阴有寺僧题名。
钦差总督东厂赠
司设监戈监韦暹
司礼监太监焦忠
司礼监太监麦福
司礼监太监芮景贤
司礼监太监高忠
司礼监太监王利
司设监太监暨擢
御马监太监李铭
御马监太监刘大用
内官监太监张宝
御马监太监马兴
御马监太监马用
内官监太监韩钢
内官监太监左清
内官监太监徐登
御马监太监张暹
御马监太监旧籍
御马监太监李江
御用监太监金梗
御马监太监赵相
内官监太监马清
御马监奉御段儒
御马监奉御谭深
御马监右监承张贤
御马监右监丞姜钦
北安门奉御李杰
大明嘉靖四十四年岁次乙丑孟夏吉日建
十年之后,募款方齐,可见工程之大。明代两次大规模的修都成于太监之手,皇帝是傀儡,士大夫是帮闲。北京附近诸刹,大都成于明代宦寺之手,固不独戒坛如此。
到了清代恭亲王奕诉,是戒坛的一个大檀越,古之北宫,今日慧聚堂者,即他所修建。在千佛阁左,东向,有光绪十七年他所立碑。录其起首一段。
神京巨川为桑乾河渡河西南数十里云山重叠罗喉岭东西环抱中豁然开朗刹宇轩赫者戒坛也
民国的碑,上文已说到,涂世昌的碑在阁右,白廷夔撰的禁廿记在寺门内,以外更有小碑,琐屑不足录。综观三代所立碑碣,明碑最可观,以后便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民国听建,简直不大像个样子,不论其内容如何,只看外表,已有江河日下之景象。
尾声:明之宦官,清之亲贵,民国的所谓伟人,他们都是戒坛的护法,他们清夜扪心,都发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弘愿,对不起,三朝也者(民国姑且以十七年算做一朝)恰好分别断送于这三种人的手里。我虽不懂历史,凭我的记忆,也总该不曾冤枉了他们,(有如这个王振就亲手把皇帝当个“孤钉”压在土木的“椿”上,直到英宗复辟以后还在想念他老,你道怪不怪?)不知佛法无灵,辜负了诸大檀越的善信呢?也不知富贵的缠绵,使菩萨唯有长叹?总之,都说不上来。况且游山玩水,也就罢了,伤今吊古,毋乃多事。然而空绕了这么一个弯吗?也不。左右这么一看,和尚出家的问题从此不妨丢开手,那檀香气息的会不会有,居士们也早已眼底雪亮,不待贫僧饶舌了。
一九三二年九月八日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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