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已经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台上的封凛凛死死按住九渊，不让他乱动坏事，嘴上则是继续扔炸弹。
“你想，我们是师徒，他却对我生出那样的心思，这叫我如何正视他？出了这种事，我也不能告诉别人，只能一个人扛着，弄到众叛亲离的地步，我也是……没有办法。”
白山还保持着被雷劈的样子，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居然有这种事。”
这小妮子不像在说谎。
云留对暮风谣的态度的确奇怪。
原本他们在私底下猜测，云留是因为掌权太久，变得独裁，才会无视其他仙府意见，对这个私通敌人的亲传弟子手下留情。
现在看来，还真是“留情”啊。
不过……
云留那样冷淡的一个人，爱上一个还没他年纪零头大的小妮子？
怎么想都很荒谬。
因为他对自己的亲传弟子任绯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只当任绯是小孙女啊！
云留上仙怎么能仗着样子好看，就这样无所顾忌的跟徒弟……
白山很凌乱。
封凛凛见把他忽悠的差不多了，这才去顾九渊。
好家伙，脸都黑成锅底了。
封凛凛不动声色的在他膝盖上画圈圈。
九渊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手，颇具威胁的瞪了她一眼。
封凛凛只觉得后背一寒。
今天这矛盾，怕不是讲一集《鬼吹灯》就能搞定的。
“白宫主，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希望是你做监察，当仙界第一人。如果云留上仙愿意退位让贤、安度晚年，与我们都是好事，要是他不愿意，我们不介意助您一臂之力。”
白山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这一仗，算你赢。”
看白山那惊讶的表情，封凛凛就知道，这事儿十拿九稳了。
他太想赢了。
“你要怎么帮我？”
“军功，你想要多少，魔界就给你多少，相对的，等你坐上仙界至尊的宝座，请对魔界高抬贵手，我们只是讨生活而已，以后跟仙界井水不犯河水。”
白山不大相信有这么好的事：“这话你对云留也说过？”
“没有。”
“那他那天来魔界所为何事？”
封凛凛以扇掩面：“唉……我实在不好意思说。”
白山懂了。
“白宫主不必急着答复，您尽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回是九渊开的口，脸色很不好看，“想明白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的说明。”
说着，他大手一挥，叫人把白山带下去了。
白山一走，封凛凛直起身就摇晃他的肩膀：“喂！你怎么把他放回去了？要趁热打铁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说动他，眼看就要成了……”
九渊拉长了脸：“你跟云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喜欢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个当然是我瞎编的。”
九渊哼了一声：“你当我傻？他对你没意思，会找到魔界？”
封凛凛无奈：“毕竟师徒一场，就算是只猫，养几年也养出感情了吧？他当我是失足少女，并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听到这话，九渊脸色稍微好看一点：“这还差不多……不过以后你要再语出惊人的话，能不能给我事先提个醒？”
“要的就是语惊四座的效果啊，要是连你都骗不过，白山还以为我们合起伙儿来骗他呢！”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好好好。”封凛凛给他顺毛，“以后跟你说，你可不要拉胯。”
九渊没好气道：“本尊什么时候拉过胯？”
“没拉过没拉过，我们家九渊多厉害呀……”
听到她这敷衍意味浓重的话，九渊心里不爽，一时间真想给她一点颜色，让她尝尝怀上的滋味。
养尊处优久了，白山的意志并没有封凛凛想象中那样坚强。
虽然没能趁热打铁，但白山在狱中越想越恨，越想越怕，想到最后，唯有跟魔界联手这一条出路了。
也不知道墨存和星禄对此是什么看法。
三人享有豪华牢房单间，还有妖妖娆娆的小妖女给他们送饭送水，单从待遇上来讲，魔界对他们不算亏待。
白山想了想，认为自己有必要把打算跟两位心腹谈谈。
于是他在牢房里，就“要不要和魔界合作”一事，用传音法术召开了一场小会。
出人意料，这两个跟班并不开窍。
两人都是老古董，坚信仙魔不共戴天，势不两立，而且这次仙界损失太大，和魔界的仇恨根本无法化解。
墨存性子急，脾气也更是火爆，直接开口突突白山：“白宫主！我率玄虚宫跟随你，就是为了给战死疆场的玄虚弟子讨回公道，您到底中了什么邪，居然要跟魔界合作？”
白山老脸一红，不过对方看不到他的脸，他可以继续厚着脸皮：“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如果不能放下仇恨，仙魔两界打杀个没完，凭仙界目前的状况，不见得能笑到最后。”
“为了捍卫仙界的地位和尊严，就算付出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白山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没有脑子。
命都没了，谁还去捍卫地位和尊严？
“总之，我意已决，这一仗顺势太多，若不与魔界合作，我这监察一职，回去就得撤下来。”
因为白山想与虎谋皮，所以墨存很生气：“那就交还给云宫主好了！横竖他和魔界私通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
这可犯了白山的大忌。
他为什么要干讨伐魔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还不是为了建立军功稳住监察的职位？
这个心腹说啥？居然让他还给云留？
想都别想！
白山当即就对墨存有了想法。
星禄的昆虚宫在五仙府之中存在感不强，然而次次战斗中，昆虚宫都是出战仙府里伤亡最低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强，而是星禄很会看形势。
他已经听出白山决定跟魔界合作了，之所以通知他们，也是为了肯定这一想法。
墨存这个傻子，搞情报搞得脑筋都秀逗了，也不想想，背叛云留上仙，云留还能饶他一命，背叛白山，他以为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出去吗？
事实上，惯会看形势的星禄这回也没看错。
在魔界释放白山以后，他也被放出来了。
然而，他出狱后再也没见过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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