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守清心里郁闷得几欲吐血, 他十分想跳起来反杀回去, 然后建议这位沈神医先去看一看自己的脑子。
无奈他现在被这位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大夫单手按在桌子上, 半分也动弹不得,这让他怀疑,这神医是吃什么长大的,铁锤吗?
当然,神医也不是说开门见山就揍他的。
他刚登门的时候,神医先是殷勤招待了他, 然后丢他一个人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出去寻了一个糖人给他, 还莫名其妙地问他:“想得起来什么吗?”
他茫然摇头, 然后就被神医一个擒拿手按在桌子上了。
这他妈的都是怎么回事?
好在有人及时给他解了围。
“小阙, 你抽什么风!”谢凡一声断喝,终于让沈玄松了手。
“二哥, ”沈玄拉他去了一边, 低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他真的是敬川吗?怎么什么记忆都没有?哪怕一星半点也好啊。还是说……敬川早都把我忘了?”
谢凡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你以前就这么对你家小皇上的?他怎么没砍了你?”
沈玄讪讪:“他脾气好得很,才不会怪我呢——二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不信算了。”谢凡终于能将了弟弟一军,有些得意。
段江被刚刚的场面吓得头皮发麻, 正使出吃奶的力气给管小公子揉胳膊。
“管将军勿怪,”谢凡走向管守清,歉然道:“我这个弟弟脑子有点问题, 一阵儿一阵儿地犯病。”
果然没猜错……管守清揉着膀子站起来还礼:“谢长史辛苦了。”
“不辛苦。”谢凡假装没听到身后有人不满地哼了一声:“段江, 请管将军花厅用茶。”
管守清客气几句, 跟着段江出了门,走到门口又听那个温和的声音还在殷切地追问他:“管将军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管守清踉跄几步,慌忙逃离。
谢凡一脚关上房门,跟弟弟算总账:“有你这样的吗?你就不怕人家真当你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怎么了?你也没见怎么正常,王爷也没嫌弃你啊。”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句?我哪儿不正常了?”
沈玄故作认真地看着谢凡,然后侧过脸去,“嗤”地笑了一声。
谢凡被他的装模作样气到炸:“你这样儿真是越来越像大哥,我怎么就看你这么不顺眼呢。”
沈玄不乐意了:“别把我跟那个老王八蛋扯在一起。你再这么说,我可真走了啊,王爷留给你一个人治去。”
他这么一说,谢凡想起来这几天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燕然的身体还没好?缠绵不是已经除净了吗?他还有别的问题?”
“嗯哼哼哼哼。”沈玄占了上风,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在椅子上端正坐好:“二哥,给本王跪下,磕一百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谢凡笑容僵硬,向腰间摸去:“小兔崽子,不给你点教训,你这就要上房揭瓦了!”
燕然闲来无事,听说管守清来了,便也去了花厅闲聊几句,问问老侯爷最近的状况如何,顺便也叙叙旧。
结果茶还没喝上几口,便有下人匆忙来花厅寻他,说谢长史和跟人动上手了,关着房门打得热闹,也没人敢进去劝架。
燕然用脚指头都知道,谢凡是在跟谁动手,不由脑子里嗡嗡作响。最近的日子里,他这内院里已经不知道上演多少次全武行了。
管守清满目同情地看着景王爷。
身边有个张狂的长史也就罢了,如今又多了个时不时犯病、连自己都治不好的大夫,王爷也是蛮辛苦的。
派人送走了神色古怪的管小将军,燕然匆忙向沈玄的住处赶去,好在他们住的不是很远。只转过角门,就能听到屋内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仰天长叹一声,推开了门。
屋内一切齐整,没有半点东西损坏,兄弟俩都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踏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水甚至都没有晃动。
只有两人之间一片璀璨,快得几乎看不清双剑的影子。
“住手!都给我下来!”燕然也管不了对方是不是什么名垂青史的英雄了,一声断喝,两个人都乖乖停了手,从桌子上爬了下来。
“这次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燕然快愁死了,每次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时候,他都有种年纪轻轻提前当爹的感觉,而且养的还是两个□□烦。
“燕然,你来的正好。”既然正主来了,谢凡也不用受弟弟的要挟了,他抓住燕然的胳膊,正色问道:“你告诉我,小阙还要给你治什么?你还有什么病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是不是很严重的病?”
燕然在谢凡连珠炮的问话中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在今天以这样突兀的方式摆在面前,让他没有一点精神准备。
沈玄也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向外推了推他:“王爷先去外面等一等,我来处理这件事。”
对任何一个正常男子来说,要当面跟人说起这种事,恐怕都是非常难以启齿的。
“不行,我不信小阙的话!”谢凡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二哥二哥,”沈玄连忙上前解围:“你就放开王爷吧,我保证不对你说谎还不行吗?”
燕然没想到只是来劝个架,居然把自己也卷进去了,想着今天这事恐怕是瞒不过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