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有给小猫留粮食,它们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啊。”俞少谦看看对面树下的小食盆,不无怀疑。
阿霍没话说了,冲俞少谦一瞪眼,“我高兴!”
这句话一出,俞少谦就只好举手投降,直接说:“我想上去看看。”
“太危险了,你刚才差点摔到。”
阿霍拒绝了他的要求,拉他往回走,俞少谦还想坚持,被他直接背到背上离开。说又说不过,斗又斗不过,俞少谦只能放弃,他听任了男人的专断,不过还是解释说:“刚才是因为狒狒攻击,否则我爬树很快的。”
“别惹它们,那些家伙发起疯来,可以撕裂一头豹子。”阿霍警告他,“不过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以后别乱走了,这里每种生物都有属于它们自己的地界,越界的话,很容易成为口粮。”
有关这一点,刚才俞少谦已经见识到了,趴在阿霍的背上,他把塞在短裤里的折刀拿出来,意思是他也不是没准备的,出门前有带武器。
“干什么?削苹果吗?”
充满不屑的口气,俞少谦被成功地气到了,这是从阿霍的收藏里找到的,他觉得刀很锋利,又轻便易带,所以就随手拿了来。
“用这种匕首削苹果,苹果表示很荣幸。”
像是没听出他的讥讽,阿霍平静地回复:“在我手里是武器,在你手里只能削苹果。”
这不是第一次被看轻,俞少谦早就习惯了,耐心地问:“那能不能教教我削苹果以外的技能呢?阿霍?”
温柔的语调最具有实际效果,阿霍想都没想就点下了头。
说做就做,午饭后两人稍作休息,阿霍就开始帮俞少谦进行体能训练,先从玩水果刀开始,对,就是‘玩’,不是投掷也不是用刀手法,纯粹是把刀在手掌中来回翻转,就像耍蝴蝶刀一样,但普通刀具比蝴蝶刀难耍多了,这让俞少谦又品味到了跟阿霍学游泳的惨烈过程,在几次把刀落到地上后,他忍不住吐槽。
“我们这是在表演特技吗?那玩蝴蝶刀岂不是更简单?”
没有回答给他,看到阿霍投来的严肃目光,俞少谦闭上了嘴,恶鬼教练的程序启动了,他不想自讨没趣,看着水果刀在阿霍手指间飞快转动,像是活了一般,他的好胜心涌上来,咬牙继续练习。
阿霍很满意俞少谦的认真态度,指点他需要注意的地方,解释说:“我只是让你锻炼手腕跟十指的灵活度和柔韧度,这样如果有野兽抓住你的双手,你才有脱身的机会。”
野兽?俞少谦瞟了阿霍一眼,很想问——老兄,你在说你自己吗?
这一练就是几小时,直到俞少谦的手指都练软了,阿霍才教他投掷的技巧,除此之外,还教了一些拳脚。俞少谦平时早起的话,都有见阿霍锻炼,但真正跟他一起练习,感觉还是不一样,这些像传统的功夫,又像是空手道,还加了些西洋拳的搏击手法,总之就是大杂烩,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拳?”
“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阿霍告诉他,“它没有名字,只要有用就行。”
是很有用,没多久俞少谦就亲眼见识到了,男人单掌轻易将闯入他们领地的一只黑狒狒击晕,然后拽着它扔出去,之后再没大动物敢靠近了。
俞少谦看看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离那个目标还相差太远。
不过,每天跟随阿霍锻炼,俞少谦的体力大有增长,搬石头做记号也好,出海捕鱼也好,不会再累得气息不济,他开始要求阿霍带他去山里狩猎,有弩弓刀具协助,他很快就能捕到小只的野鸡山兔了。
阿霍还教俞少谦如何识别和躲避毒蛇,如何选可以食用的山果,如何利用树枝藤条就地制作狩猎工具,这大大满足了俞少谦少年时代的英雄梦,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特训后,他觉得现在就算没有阿霍,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在山中生存下来。
当然,他还是很喜欢跟阿霍一起。
随着相处时间越长,这个想法也就越强烈,性爱不再是最初打发焦躁和寂寞的本能发泄,而是出于喜欢,俞少谦发觉自己有些离不开这个男人了,阿霍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训练时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但他带给自己的安心感是别人做不到的,想跟他一起离岛的想法已经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认真的考虑。
刻在石头上的记号越来越多,差不多快有三个月了,原本枯燥的孤岛生活因为心境改变而变得有趣起来,现在俞少谦养成了清晨早起的习惯,他学会了编草鞋;可以轻松玩好任何一种刀具;可以单独狩猎小型动物和下海捕鱼;跟阿霍对练时偶尔还可以把他撂倒——曾在现代都市中的各种烦恼都被抛开了,他彻底融进了大自然中,过得如鱼得水。
临渊结网 15
红菖花盛开的季节终于到了。
俞少谦以前没见过这种花,他想离开了这座岛,可能其他地方也看不到红菖,它是属于这座岛屿的,花朵本身不大,但一簇簇绽放时就有种满山缀满红霞的妍丽,每下一次雨,红花就会开很多,美丽而坚韧,这样的习性是其他花朵所没有的。
没多久,连他们住的山洞附近也开满红花,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着眼前的火红花瓣,俞少谦兴致勃勃地说:“我想吃一次它的浆果,看起来很好吃。”
“又酸又涩,吃不了。”
阿霍的回应很平淡,俞少谦忍不住抬头看他,最近阿霍变得沉默了,像是有什么心事,每天都独自离开很久,却不告诉他去哪里,尊重他的隐私,俞少谦没多问,但是见他心情糟糕,还是不由得担心。
“阿霍,”叫住阿霍要进洞窟的脚步,俞少谦说:“陪我聊聊天。”
阿霍有些惊讶,这几个月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却很少聊天,除了练习生存技能和做爱外,他们几乎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是回过头,看着坐在月下的人,他突然发现这已不再是之前那个纤瘦白皙的人了,几个月的野外生活让俞少谦变得强壮沉稳,手指骨节有力的突起,脸上身上带了些在丛林里留下的划伤,让他很有男人味,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全裸,柔韧强健的身躯坦然裸露在自己面前,带着属于强者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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