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长生送来的,他在苏唯面前比较自在,一直在房间里陪他聊天,又说今天会去医院,沈玉书答应了带他看大夫。
苏唯问起沈玉书,长生说:“沈大哥在帮你烧水呢,他人很好的,就是有时候严肃了点。”
岂止是严肃一点而已,简直就是不正常,正常人不会对一具尸体抱有极大的兴趣吧,苏唯觉得自己这次真是看走眼了,他怎么会认为沈玉书是拆白党呢。
“长生,回头你帮我个忙好吗,我也想去医院。”
“啊,你的伤寒还没好啊?”
“有一点,”苏唯故意咳嗽了两声,说:“不过最主要的是跟着沈玉书到处逛逛,你知道我第一次来上海,啥都不知道。”
“可是去医院逛啊……”
长生明显的不信,苏唯觉得这孩子除了记不清以前的事以外,脑子灵光得很,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想粘着他,我在上海举目无亲,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跟沈玉书混熟了,我也安心。”
“我懂的,我跟着沈大哥,现在也很安心。”
“那到时你帮我说说话,回头我请你的小宠物吃瓜子。”
趁着沈玉书不在,苏唯和长生达成了协议,他吃完饭,又咬牙喝了那可怕的药,刚好水也烧开了,沈玉书把他带到放浴桶的房间,一进门苏唯就闻到了浓浓的草药香气。
沈玉书解释说:“看你体质很虚,我在水里加了增补气血的药。”
苏唯探头往浴桶里看了看,有点担心他的全部家当是否够付药钱和衣服钱的。
沈玉书把事情都交代完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苏唯问:“你要不要出去?”
“你不用在意,我不是看你,我是要确认用药剂量是否适当,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调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随时跟我说。”
苏唯想起以前他去医院偷……啊不,是接了活去拿某个东西时,看到那里的医生养了不少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而他现在大概就是那只小白鼠。
他不想被人看到脖子上的怀表,然而沈玉书注视最久的恰恰就是那只怀表。
“你戴表的方式挺与众不同的。”
“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就很与众不同啊。”
苏唯大言不惭地说,他脱了衣服,把怀表摘下来,放在衣服上,又顺手撸下系头发的红绳。
沈玉书的目光随着苏唯的动作落到怀表上,苏唯看到了,道:“你救了我一命,本来送你一块表不算什么,不过这块怀表对我很重要,恕我无法赠送。”
“我对赃物没兴趣,我只是觉得这表有些眼熟。”
苏唯的耳朵竖了起来,听了这话,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从木桶里探出身,连声问:“你见过这表?是在哪里见到的?表的主人在哪儿呢?”
沈玉书的脸上泛起疑惑,苏唯发觉自己的失态,呵呵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就喜欢这类的怀表,如果你有渠道,能不能告诉我?”
“也许是我看错了,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沈玉书似乎不想多提,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苏唯趴在桶沿上,泡着热热的药浴,心里越发觉得这次的线没跟错,沈玉书长的和墓室人俑相似,又说怀表眼熟,而且他又是从京城来的,说不定与前清皇宫有什么渊源呢,至少跟着他,也距离皇陵的秘密更近了一步。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沈玉书的出现就如同救命稻草,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缠着对方,把秘密套出来。
不一会儿,沈玉书回来了,他把衣服放在旁边,要离开,苏唯叫住了他。
“你脸色不太好,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首先声明,我不是肺痨。”
“我是大夫,你是发烧还是肺痨我还分得清。”
沈玉书揉揉太阳穴,他今天的精神是不太好,不过与苏唯无关,而是昨晚和长生挤在一张床上,半夜又被小松鼠闹腾,导致睡眠不足。
所以他要尽快把小偷赶走才行,否则长此以往,他一定会神经衰弱的。
他说:“我有事要出门,你洗完澡就自行离开好了。”
“等等等!”
苏唯听长生说过了,猜想他是要带长生去医院,急忙叫住,沈玉书出门不带他没关系,关键是要找借口赖上,为今后的计划铺路。
“我说,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我偷你家的东西?”
“我表弟在巡捕房做事的,你不怕这辈子都呆在大牢里,就尽管偷偷看。”
沈玉书冷冷道,苏唯冲他堆起笑脸。
“开个玩笑嘛,干吗这么认真?我的意思是你等等我,我还得还你的药钱什么的。”
“那个以后再说。”
沈玉书抬腿要走,苏唯又叫住他。
“可是我现在就想和你说清楚,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债,我马上就好了,你再等等。”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正说着,外面传来长生紧张的叫声。
“沈大哥!沈大哥!”
沈玉书不知出了什么事,正要出去查看,房门先被撞开了,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外面冲进来,正是花生。
它跑进来后,看到苏唯,又转头冲外面叫,就听脚步声响,谢文芳走了进来,奇怪地问:“怎么这时候洗澡?”
“呃……我……”
没想到小姨会这么快回来,沈玉书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所以他首先做的就是站到谢文芳面前挡住她的视线,谁知花生一溜烟蹿去木桶上,再沿着木桶边沿快跑,还吱吱大叫,成功地将谢文芳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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