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阴暗的空间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小调,苏唯拿着他从沈玉书那儿偷……呃不对,该说是顺手拿来的手电筒,在封闭的房间里慢慢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左右打探。
这里是地下室一隅,年数久了,墙壁斑驳,地上随便堆放着一些木箱。
他刚才打开一个箱子看过了,里面都是泛黄的医书,有没有实用价值他不知道,至少对他来说,这些东西是没用的。
他接着又把重点放在墙壁上,左敲一下右敲一下,沉闷的回声告诉他,墙壁都是实心的,不存在夹层的可能。
看来这只是一间狭窄的普通地下室而已,所以那些人想在这里寻找什么呢?
苏唯摸摸下巴,又举起手电筒查看天花板,光亮划过对面,一张泛着绿光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没有防备,吓得向后一晃。
那张灰蓬蓬的鬼脸也在同时晃了晃,苏唯觉得有点面熟,定定神,凑过去仔细一看,原来他面前有一扇玻璃窗,玻璃窗上的鬼脸正是他自己。
苏唯伸手敲敲玻璃,松了口气,正自嘲自己亲历了圆月观音案后,胆子也被吓小了,玻璃上忽然又映出一张灰蓬蓬的脸,有个声音幽幽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哇!”
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幽灵,苏唯惨叫出声,他转过身,一道修长的身躯站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充满了诡异的感觉。
他立刻把手电筒的光打到了那人脸上。
那是一张冷峻又不失俊秀的脸庞,光线的关系,脸显得灰蒙蒙的,看起来有点可怕,不过还好是熟人。
“沈玉书,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确定那人是沈玉书后,苏唯松了口气,摸着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说:“总算我的心脏够坚强,否则被你吓嗝屁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难……道……现……在……更……可……怕……的……人……不……是……你……吗……”
“我……我只是在这儿随便走走……”
“为……什……么……要……在……我……家……的……地……下……室……随……便……走……走?为……什……么……要……在……脸……上……戴……这……种……奇……怪……的……东……西?想……吓……死……人……的……是……你……吧……”
幽幽话声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传来,苏唯伸起手,及时制止了他。
“拜托!拜托你能用正常的速度说话好不好?”
沈玉书沉默下来,注视了苏唯五秒,突然走到他面前,扳住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玻璃窗。
“为什么要在我家的地下室随便走走为什么要在脸上戴这种奇怪的东西想吓死人的是你吧?”
“一口气说完你也不怕憋死。”
“不怕,我的肺活量相当的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你听不懂肺活量这个词,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我从来都没期待一个小偷的文化能有多高。”
苏唯伸出一只手攥成拳头,很想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捏死沈玉书。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那真让您失望了,我还不至于那么不学无术,倒是你,连我脸上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没文化。”
出于好奇,沈玉书歪头看看他,玻璃上映出的灰蓬蓬的木然的脸庞,黑灯瞎火的地方乍看去是挺吓人的,好在他是学医的,这世上能吓到他的东西不太多。
“突然看去挺丑的,”他伸手捏了捏苏唯的脸皮,道:“再仔细看看,还是挺丑的。”
苏唯把沈玉书的手甩开了。
“乡巴佬,你不懂就直说,哥哥教教你,这叫人皮面具,是我们混江湖的人常用到的变装术。”
“人皮面具?你杀人了?”
“你的脑子就不能灵活点吗?人皮面具只是个形容词,这是猪皮做的。”
“猪皮?”
本着好学钻研的精神,沈玉书又凑上前仔细观察,问:“用猪皮打冻的那个猪皮?你把老母猪猪皮糊脸上,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苏唯感觉自己再次被鄙视了,他把沈玉书推开,道:“是啊是啊,就是那种猪皮,不过是经过特殊药水泡制再研磨出来的……”
“所以你戴了个经过特殊药水泡制再研磨出来的猪皮面具跑到我家的地下室来吓人,是何居心?”
“错,我是看到你出门了才进来的,所以主观意志上,我并没有想吓你。”
“对,你的主观意志是想偷东西,可惜我的事务所的地下室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真令人遗憾。”
“那倒没有,至少我弄清楚了一件事。”摸着玻璃,苏唯说。
手腕一紧,沈玉书拉着他往外走。
“我也弄清楚了一件事,对付一个小偷,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投入大牢,所以还要谢谢你主动帮忙提供人证跟物证,那么接下来,我就可以给巡捕房打电话报警了。”
“都说了我没有想偷东西了,如果要偷,我会偷你的办公室,重要东西应该都放在那里吧。”
“没有要偷?那请问你是怎么进入我的事务所的?”
“呃,如果我说是你忘记锁门的话,你会信吗?”
“而且还顺便忘了锁地下室那个锈得几乎打不开的大锁吗?”
“听起来有点糟糕,作为开锁方面的行家,我建议你换新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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