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得了。”马赫应下，转而发现了问题，问：“崇哥你今天不去办公室啊？”
“不去了”，艾崇快速扒饭，“我上午有事。”
最近的艾崇除了照顾叶一凡，偶尔处理一下孟逸辰的事情外，没别的事。马赫虽然奇怪艾崇突然说有别的事要处理，但又没胆子问，他借着喝咖啡的动作偷看了一眼叶一凡，发现对方如常吃饭，也就打消了八卦的念头。
艾崇说有事，是他约了自己的理财经理，想要对自己的资产做一个清算，以防吕正平从侧面做小动作。
“艾先生”，经理很负责人，语重心长劝他：“现在行情正好周期性调整，您这会儿全部变现，收益算下来，您有点吃亏。我建议您先别着急，再持有一阵，下一波行情来了会受益不少。”
艾崇看着经理给自己列出来的一连串数字，跟对方说：“那就近期，半年内吧，必须全部卖掉。”
经理笑盈盈地应承下来，“放心吧，艾先生，您现在持有的基金、股票、债券、黄金组合收益算是比较好的，我会帮你看好高一点的位置，陆续都放掉。”
“好！”艾崇起身，跟对方握手。
相似的对话，艾崇前后跟四家银行的理财经理进行了好几轮。等他从最后一家银行出来已经时候不早，来不及吃饭，他驱车赶往医院去接叶一凡。
马赫陪叶一凡在小休息室吃过午餐又聊了一会儿，艾崇才姗姗来迟。
“抱歉来晚了。”艾崇说。
叶一凡看他额头上有汗，问：“吃饭了没？”
“吃过了。”说着，艾崇拎起书包提袋，转向叶一凡：“今天有管制，咱们得早点往徐主任那走。”
“那我也得抓紧了”，马赫跟着一起收拾东西，“不然赶上晚高峰，不定几点才能把东西送过去。”
艾崇扶起叶一凡，催促马赫：“你去办事，这儿有我就行。”
叶一凡其实很受用让艾崇扶着自己走路，他甚至刻意走的慢了些。即便这样，他还是听艾崇在一旁称赞自己复健效果很好。
的确很好。至少他现在能够离开轮椅走一段了。
这也正是他需要的。
参加首映式，叶一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面带微笑走完红毯，红毯的长度，就是现在的他需要坚持下来的距离。
复健进行的很顺利，在医师指导下叶一凡开始练习单手辅助前行，照这个情形，他参加首映式应该不回出什么大问题。
艾崇借着他练习的空挡，又找到主治大夫跟进了一下后续的复健方案，收到对方颇为肯定的答复，艾崇才把一直高悬着的心放了放。
“主任，病人的情况您也知道，他马上就要恢复工作，您确定他年内能够完全恢复，对吧？”艾崇始终都无法完全放心，追着主任问。
“每个人恢复的程度都不一样”，主任要去赶着会诊，走到办公室门口驻足，最后跟艾崇说了一遍：“我也是依照经验，他恢复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问题不大，也不是专业运动员，能正常生活就算是痊愈了。”
“那……”，艾崇还想问拍比较激烈的戏受不受影响，结果主任没给他机会，关上了门。
叶一凡遵照指导做了几组力量练习，疼痛始终阴魂不散，他咬着牙坚持，直到忍受不了了，才停下。
“很疼是吧？”指导医师笑问。
叶一凡埋头休息，完全顾不上搭话。对方则在他面前坐下，替他按摩和放松肌肉，边做边解释：“能走路只是复健的第一步，现在关节的活动的幅度、承载能力因为损伤修复已经退化，需要做特定的动作练习和力量练习让软组织和韧带慢慢打开，重新适应。这个过程是很疼的，有的人忍受不了，错过了恢复黄金期，导致小腿活动范围受限。”
叶一凡默默听完这番话，点点头，应道：“明白。”
“帮助软组织修复的药还得继续吃，止痛药不能多吃，注意控制每天的药量。”指导医师提醒他。
“嗯”，叶一凡望着自己的膝盖，上面手术的疤痕已经变淡，“我会注意。”
正说到这里，艾崇从主任那边回来了，见叶一凡正看着自己受伤的膝盖发呆，忙让他喝水，转移注意力。指导医师看艾崇来了，起身又把接下来复健的内容和困难跟他说了一遍，嘱咐回家后也要帮助病人做相应的练习。
艾崇听着医师的话，频频点头，最后说：“都记下了，今天回去就开始练习。”
“以后不用要每天来，改成一周两到三次，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主要看病人在家里的复健情况，当然，家属的配合也很重要。”
“家属”这个词让艾崇身子一僵，余光看到叶一凡也是听到这句话，正在偷乐，便赶忙清清嗓子：“咳……，一定、一定，我们回去注意。”
“崇哥”，转去徐主任那的路上，叶一凡关小广播的声音，突然说：“在医院他们说你是我家属，都以为你是我哥呢。”
“瞎说”，艾崇不想他提起来这茬，觉得尴尬，纠正他说，“都知道我是你经纪人。”
“要不……你做我哥吧？”叶一凡突然问。
艾崇脚踩在油门上，叶一凡突然蹦这么一句出来，害他脚下一抖，车子猛窜出去一截儿，吓得艾崇猛踩刹车，这才没追尾。
后面的车猛按喇叭抗议着，艾崇却只想靠到路边停下。
“开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刺激司机？”双闪发出节律的“哒哒”声，艾崇扭身直视叶一凡。
叶一凡则笑起来，“谁能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我崇哥崇哥叫了你十年，你就跟我亲哥一样。”
艾崇的心，拔凉拔凉的。连他一贯掩饰地很好的表情，都垮了。
“你不乐意？”叶一凡有些失落。
“啊……不……”，艾崇口头上拒绝着，可是他违心啊，答应叶一凡的话，他说不出口来。
二人就这样僵在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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