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耀华。”艾崇照实告诉他。
方浩那边笑出声来，用商量的语气问他：“能不能做个采访？我觉得着其中肯定有料。”
他的心思艾崇一目了然，反问他：“不如我给你安排一个跟我们吕总的采访，你跟我们吕总那挖一挖料？”
方浩那他的话当真了，有些担忧地问：“啊？吕总？我采访他不太合适吧。”
“当然不合适！”艾崇斩钉截铁地说：“叶一凡不跟耀华续约了，出去自立门户没什么毛病，我只不过是跟他搭档年头长，又没说他的经纪人一定是我。”
他这几句话，方浩不买账，揪住不放，继续跟他聊：“你别搞笑了崇哥，当初你是为了让叶一凡能入行有发展，才跟他一起去的耀华。没有叶一凡，你现在或许还在学院教书呢！”
方浩这么说，艾崇提高了警惕，夸赞道：“方记者，功课做的不错嘛。”
“都是跟您学的么……嘿嘿”，方浩跟他也不像最初见面时那样畏缩了，而是跟他调侃起来。
昨天跟叶一凡闹了小别扭，今天一早又刚送走郑欣，艾崇实在是没心情跟他周旋，只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方记者，我建议你先等等。”
方浩听明白了艾崇这句话的潜台词，会心一笑，说：“那好，听你的。”说完了，方浩主动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艾崇长舒一口气。
虽然还没有正式从耀华离开，但看自己工作室场地这种事情，用耀华的车和司机实在是不合适，马赫只好约了一辆车，把叶一凡捂得严实出门。
一路上，怕被人认出来，马赫也不敢跟叶一凡多说话，让车子直接开下地库，尽量减少叶一凡露面的机会。
大厦管理已经在大堂等着他们，见马赫跟叶一凡出现，迎上来，“马总，临时卡我都准备好了”，他看了一眼一旁带着墨镜口罩的叶一凡，微微欠身算是打招呼，继续说：“咱们先上去吧！”
马赫点头应下，护着叶一凡走过闸机；进电梯的时候也是，手扶住门让叶一凡先进。一旁的大厦经理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尴尬，趁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他问马赫：“马总，这位是……”
马赫先看了一眼叶一凡，得到了眼神确认，侧身跟大厦经理介绍道：“这是我老板。”
“哦……”，经理殷勤地冲叶一凡笑着，想要打招呼，无奈马赫并没有报出姓名，略微犹豫，只好说：“老板好。”
叶一凡冲他点点头，并不说话。
电梯在28层停下，经理一边介绍一边带路：“咱们这个楼层很好，马总选的位置朝向好，景也好，您看一下。”
马赫跟在叶一凡身后，等他整个办公场地转过一圈，考上前小声解释道：“按照咱们的预算和人员，目前就只能租下这两间像样的办公室，没办法跟耀华比。”
叶一凡点头，转身跟他说：“挺好的。”
大厦经理一听，觉得有戏，赶忙上前推荐：“现在这样的不好找，我们这边环境您也看到了，在这周边性价比算比较高的，您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今天……就签下合同？”
叶一凡带着墨镜和口罩，看不出来表情，马赫在一旁也没有立即答应。大厦经理见他们犹豫，赶紧加上优惠条件，说：“这样，我再给您算上两个礼拜的装修期。”
马赫看向叶一凡，用眼神询问，叶一凡轻轻摇摇头。
经理把这些看在眼里，心一横，说：“看在您这是长租，4个礼拜的装修期，不能再多了。”
————
艾崇和吕正平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吕正平硕大的办公桌。
这次是艾崇主动上来找他，吕正平放下手头的计划书，表情温和，问：“怎么，主动找我还这么严肃。”
艾崇冷静地看着他，等吕正平先开口后，他才说：“叶一凡已经停止了在耀华的活动，曲良因为跟赵婉的事现在还被晾在欧洲，袁田明明顶多算个二线，非要拿自己当大牌，结果搞到现在没有剧组愿意要她。”
说到这里，艾崇笑笑，问吕正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明那么爱赚钱，怎么搞到现在这个样子？一个能赚大钱的工具都没有了，就靠底下那些不知名的几线艺人、演一班的学员，哪里养得起公司。”
吕正平听完他的话，扶了一下眼镜，“呵呵”笑了两声，说：“叶一凡受伤这半年，再也没有给公司进账，对我来说已经到了撤资的时候，至于其他的，安琪已经答应年底回来开工。你能替公司着想，我十分感激，不过运营的事情暂时还不需要你操心。”
吕正平说到一半，艾崇就已经惊地张开嘴，等他说完，艾崇迟疑地问：“莫安琪要复工了？”
“最近流行老带新”，吕正平靠在椅背上，悠然地说：“安琪孩子也快要上幼稚园，更重要的，她家里的生意好像不太好，她正缺钱。回来先上个综艺，聚聚人气，往后转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艾崇听他说着，再次感受到吕正平的老谋深算。
“莫安琪付出”，艾崇低声说，“就是说……”
“咱们的副总监也要复工了。”吕正平重新拿起企划书，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时候？”艾崇尽量保持冷静。
“啊？”吕正平露出吃惊的表情，抬眼看他一眼，说：“通知邮件没有发给你么？真是的……”
看着吕正平的样子，艾崇觉得一阵恶心，起身站在椅子旁边，说：“既然苏西回公司了，让她做总监吧，你就放我走不好么？”
陡然间，吕正平露出一个极为短暂的冷笑来，转瞬即逝，“苏西不像你，有她自己的问题，现在，你是我最赚钱的工具。”他温柔地跟艾崇说道。
“果然如此么。”艾崇冷嗤一声，厌恶地说：“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人。而且，我十分确定此生都不会见到比你更无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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