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吕正平望着屏幕上孟逸辰这支广告的平面照，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点着，语气温和地说：“毕竟你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耀华，我总得人尽其用吧？！”
他这种语气真的是让艾崇浑身不舒服，放下电话前回敬了他一句：“没错，我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多呆，你知道就好。”
放下电话，艾崇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苏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进来，此时正坐在沙发里望着自己。
看到艾崇脸上的震惊，苏西耸肩，“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艾崇很快整理好情绪，舒口气，问她：“喝什么？”
“跟上次一样”，苏西扶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艾崇起身走到冷藏柜，取了一瓶苏打水拧开递给她，回身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她。
“一天都不想多呆？”苏西轻轻拧开瓶盖，笑容带着几分调侃，说：“真有你的。”
“我跟你不一样”，艾崇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你跟吕总算是追求一样，我？我只是想保证一个好演员的事业。”
“这话不假。”苏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所以小道消息都是真的？叶一凡要走，你也留不住了？”她突然正起身子，隔着墨镜艾崇都能感受到她锐利的目光，问：“知道为什么吕总把孟逸辰硬塞给你么？”
“——？！”她的话令艾崇脑中响起了警钟。“因为叶一凡受伤，迫不及待需要一个后补对象？”看艾崇陷入深思说不出话来，苏西“哈哈”大笑两声，恢复了惯常的慵懒状态，倒在靠背上：
“你别天真了！吕正平才不会用这么肤浅的手段。”
艾崇做了个深呼吸，绕道办公桌后面坐下，直视着苏西的墨镜，说：“洗耳恭听。”
“他是想让孟逸辰跟着你，让你舍不得走啊！你个笨蛋！”说这句话的时候，苏西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艾崇并没有表现出她预料的激动，反而前倾身子把手臂放在桌面上，问：“你看的这么清楚，又好心好意告诉我，是想帮我尽快离开？”
“怎么可能”，一瓶苏打水被她喝了一半，讪笑着说：“正相反，我是想让你留下来。”这一次，艾崇的惊讶完全符合她的预期。
“艾崇”，她取下墨镜，意在让艾崇消除紧张感，“怎么说呢，不知道你是在学校呆的时间太久了，还是说是家里把你隔离的太好，真的是对做生意的手段一无所知。”她略作停顿，看艾崇保持沉默，她才继续说：“因为有你在，我才能一直这么悠闲下去。”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把空瓶子放在艾崇的办公桌上，“我从来不带小艺人，只有你，才肯在那些永远三线开外的小艺人身上下功夫。这些人能给你赚多少钱？笑话，我当然希望你永远留在耀华，你在，这些脏活累活才有人干。我清楚，吕总比我还清楚，只有你，为了那个叶一凡，心甘情愿让他剥削，一来就是十年。”
“说来说去”，艾崇跟着她站起身来，并不生气，一直保持跟她心平气和聊天的状态：“你是专程来告诉我傻么？”
苏西已经把门推开一半，听到艾崇的问题，扶着把手让门弹回来，戴上墨镜跟他说：“我是专程来提醒你，叶一凡、孟逸辰，不都是一样的么？我知道你跟叶一凡有感情，时间久了猫猫狗狗都还舍不得何况是个人，可是啊，孟逸辰才是你下一个十年，留在耀华，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玻璃门因为弹力来回摆了两下，艾崇面对一屋子空气，脑子来回播放着苏西最后说的话。时间感模糊了，过了不知道多久，艾崇的视线落在苏西喝过的那个苏打水的玻璃瓶上，他伸出手，动作顿了一瞬，拎起瓶子，弯腰放在了垃圾桶里。
电话突然响了，把艾崇吓了一跳，他先是拿起座机的听筒，发现里面是忙音，转而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好死不死，是廖琛。
“我心情不好，有话你直接说。”艾崇按下接听键，直接对电话那头说。
久违的联系，廖琛当然没料到艾崇的情绪这么差，“呵呵”笑两声，问他：“咱俩多久没联系了？自从我来了这边，你心情就没有好过。”
艾崇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是把情绪发泄到廖琛身上了，稳了稳，跟他说：“抱歉，最近事情太多。”
“想象地到”，廖琛那边很轻松，“叶一凡要独-立，你肯定是鞍前马后；吕正平那边的摊子你还得照管。”
“嗯。”廖琛把他的情况说的一字不差，艾崇下意识的点点头，说：“主要是负责一个新人。”
“叫什么辰的嘛”，廖琛说，“你这样下去肯定会把自己逼到死角的，艾崇”，他稍稍一顿，换了话题：“我找你是要说正事的。”
“说吧。”
“这不是快过节了么”，廖琛不怀好意啊地笑了：“我回不去，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
艾崇的眼神瞟过日历牌，意识到中秋节近在眼前，问：“跑一趟？”
“咳……”，廖琛清一下嗓子，告诉艾崇：“给我爸送点礼。”
艾崇愣了一下，跟廖琛说：“不是，我送你一张机票好不好，你的事情，回来自己办。”
“我呸！”廖琛在电话另一端啐了一口，说道：“哥啊，我是被我爸发配到这边来的，我要是能办还用得着找你么？！”
处理自己的事情已让艾崇心力交瘁，这个时候廖琛又临时插件来，让他翻了个白眼。尽管自己忙的腾不开手来，艾崇还是对电话说：“你先说吧，让我准备什么？”
“我爸你还不知道么”，廖琛咋舌，跟他说：“什么都不缺，什么东西要是只有他自己有，那才叫完美。”
“And that would be……”，艾崇接下他的话，催促廖琛都说出来。
“你别急啊”，廖琛跟他说，“我给你寄了个球，你替我随便包一下给我爸送去呗。”说到这里，他突然想来，提醒艾崇：“噢，这两天应该就会送到你家，咳，叶一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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