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崇把晚上睡不着替孟逸辰考虑的社交账号的事情交代给贾争科去办,自己则收拾东西打算出去。
“出去?”贾争科看他收拾桌子上的材料,问。
“我……”,艾崇随口搭话,又意识到这首再提叶一凡不妥,就改口说:“我胃疼,去开点药。”
“又胃疼。”贾争科也不说破,就只是在“又”字上加重语气。“哦,对了”,他提醒艾崇,“行政过来要车钥匙,你记得还回去。”
艾崇一怔,皱着眉头看向贾争科,问:“我开公司的车还需要还回去?”
贾争科也是一脸无奈,回答他说:“自从限号,咱们车子紧张,行政那边的意思是公事用车的时候再找他们申请。”
艾崇的脸色难看起来,最后叹口气,把车钥匙丢在桌子上,跟他说:“钥匙你替我去还,我打车走。”贾争科上前刚把钥匙拎起来,艾崇又返身嘱咐他说:“既然现在都这么要求,跟他们说,以后我用车的时候给我安排个司机。”
“哦好……”,贾争科本能地应下来,才意识到艾崇这是在回怼行政,无奈地笑了一下。
徐向明结束一位患者的治疗,正打算让护士叫下一位病人进来,看到了走廊尽头靠在墙边站着的艾崇。
“你让他先等一下”,徐向明跟护士做了个停的手势,走向艾崇,问:“专门在这等我?”
艾崇冲他露出一个商务微笑,说:“徐主任,给你发信息你不理我,我只能到这里来找你了。”
徐向明双手交叉抱住手臂,低头斜向下看向窗外的树顶,说:“精神科的药物都是有副作用的,结合到叶一凡的恢复情况,我现在给他开药都是按照最小剂量。你说的药,应该不是我开的。”
艾崇震惊,站在原地反应了几秒钟才能跟徐向明继续这段谈话,“他有没有可能看别的医生?或者自己买药?”
“看别的医生?”徐向明转向艾崇,有些迷惑,跟着,半是自言自语地说:“精神科的医生,如果他找到别人,应该有人打电话问我要病人记录,况且……”
“什么?”艾崇听到这里已经急了,追问道。
“没事”,徐向明没有继续往下说,直接告诉艾崇:“如果他去看别的医生,估计也不是精神科。你看没看到他吃的什么药?”
艾崇回忆了一下当晚的经过,回复徐向明说:“他就说是头疼,多吃两片药。”
“止疼药?”徐向明扶了一下眼镜,跟艾崇说:“我是给他开过止疼药,但也有一阵子了,按照药量来算,他应该吃的不多,我只是跟他说头疼地厉害睡不着的时候再吃。”
“那好”,艾崇心里飞速盘算着,明显两边儿的情况对不上,徐向明没必要说谎,那么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问题出在叶一凡身上。艾崇看到远处等不及的护士不停往这边看,迅速跟徐向明道过谢,大步流星往外走。
“哎,艾崇!”徐向明没有回复他的信息,就是怕搞成这个样子,他喊住艾崇,嘱咐道:“叶一凡是病人,你当面质问对他的病情有害无利,我劝你冷静一点处理问题。更何况,几个止痛片说明不了问题,你这样小题大做反而不好。”
徐向明的话暂时压住了艾崇急躁的心绪,他回身跟徐向明道声“谢谢”,快速消失在拐角。徐向明目送艾崇离开,另一边护士已经领着下一个病患来到他办公室门口,徐向明请病人先进去,然后问护士:“刚才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来的挺早”,护士不知道艾崇身份,如实告诉徐向明:“他说是病人家属来找您问个情况,我说要预约,他说就两句话,然后就站在这不走了,一直等着。”
徐向明一个病人需要1个小时左右,那么艾崇少说在他门口占了大半个钟头,想想叶一凡又想想艾崇,徐向明摇摇头,跟护士说“你去忙吧”,然后继续进屋自己的工作。
另一边,叶一凡因为之前发生的小意外,暂停了复健互助组的活动,转而恢复每周一次到医院做复健练习。
碍于他的身份,马赫一直劝他在家里练,但是叶一凡一直不同意,说在医院里有器械有氛围,能让他练的更好。
复健结束,马赫开车送他回去,路上问叶一凡:“叶老师,咱们马上就要出道十周年了,我的意思是办个十周年的party,请一些朋友过来,一起热闹热闹,正好也能给咱们工作室宣传宣传。”
“Party?”叶一凡在闭目养神,听马赫这么说,睁开眼睛,问。
“啊!”马赫说的眉飞色舞,“有多少人能一直红,红够十年啊!您这个肯定得庆祝一下。”
“我在这行谈不上有什么朋友”,叶一凡露出一抹苦笑来,“有朋友也是崇哥的关系,你觉得有必要,就请一些自己人,工作室的同事,哦,还有粉丝。”
“成”,马赫见他不抵触,更兴奋了,“就在别墅,正好天凉了,组织一次烧烤自助,新员工有的您还没见过,正好大家在一起互相认识一下。”
叶一凡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情,对马赫的情绪反应冷淡,说:“挺好,你看着安排吧。”
马赫留意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等红灯的时候扭头回来看他,问:“叶老师,您没事儿吧?”
“没有”,叶一凡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说:“就是有点头疼。”
“药呢?”马赫伸手在书包里翻,“您没带药啊?”
“吃完了。”叶一凡把头抵在车门上,轻声说。
“啊?!”马赫大惊,虽然车里就他们两个人,他还是放低音量跟叶一凡说:“上次的两瓶药还是我装头疼去医院开出来,您这么快就吃完啦?”
“……”叶一凡依旧抵着车门,以期能够减轻痛苦。
马赫看着他难受,心疼不已,跟他商量说:“咱们就老老实实找徐主任给开点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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