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人来了。”小厮在一间门外停下，往里喊道。
随即里面有人回应：“带进来吧！”
竺倚月闻言推门而入。
谁知一进来，那道女中音又再次响起：“我还以为是位姑娘，原来竟是一位俊俏小哥，起这么柔气的名字，怪让人误会的。”
她也没在意，说道：“名字是家中长辈所起，既然取了便用了，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
宋姐坐在贵妃榻上，姿态婀娜，眼神中透着精明，不好对付。
这是竺倚月见宋姐后的第一印象。
而宋姐也在上下打量着她，随后一笑道：“既然来了，那就谈谈为那小子结账的事情吧！那小子在我这里一共消费了一千紫币，你是打算付现，还是晶卡交易啊？”
竺倚月也道：“宋姐是吧？钱，我有，但是这具体的消费账单我需要看一下，如果真是这么多，我理应结账。还有，我的朋友现在在哪里，希望你把他放出来。”
“呵呵，这是自然。”宋姐拍了拍手，便有手下将另一边的灵川带了过来。
“呜呜……月月，你真的来了，那些女人真的好凶残，她们都不让我走。”灵川一看到竺倚月便扑上去抱起大腿，那模样好不可怜。
竺倚月凉凉道：“所以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没钱还敢往这种地方跑？”
“是她们硬拉着我进来的，还送了我好多吃的，我一时没忍住就吃了，然后……然后她们就要我给钱，还不让我走。月月，还好你来了。”灵川委屈地活脱脱像个被蹂躏过的小奶狗。
竺倚月闻言也听出了事情不对劲，骤然冷了下来。
“原来贵楼还有强迫客人消费这样的事情发生啊？怪不得消费了这么多钱，这样的钱你们挣的，就不怕哪天无法花出去了吗？”
“公子这话说的，宋姐我挣钱当然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别说是我欺骗了你们，账单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是灵川公子本人亲自消费，绝没有人强迫他。”
说完，一本册子递到了竺倚月面前。
竺倚月扫了一眼然后展示给灵川看，“都是你做了的？”
“吃的我承认，但是那些姑娘绝对不是我叫的，都是她们自己过来的。”灵川弱弱的道。
上面记录有十个姑娘，每个姑娘陪坐是五十枚紫币，包括听曲等项目，一起便上了八百枚紫币，加上一些吃食，能到一千便也不奇怪了。
宋姐也在这时道：“灵川公子，你自己若不愿意留下来，也没人能强迫你，姑娘也是你自己没有拒绝的，曲子也是你自己愿意听的，完事了就想不付账拍拍屁股走人，这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什么曲子？我压根就没注意，而且那些姑娘我碰都没碰她们，我顶多只是吃了你们点东西。”
“那你吃东西的时候没人给你斟酒？没人给你布菜？没人给你介绍？没人给你弹琴？你若是睡了她们还不止这个价呢！”
听着两人一吵一闹，竺倚月受不了出声道：“够了。”
两人齐齐住嘴，看向她。
“账单我已经看了，真有这么回事我也不会替他赖，不过这区区一千紫币，你能养得了你怡春苑这些姑娘多久？”竺倚月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据我刚刚从进门到现在观察，你们这的生意如此萧条，应该也很难维持开支吧？”
“这点，我想就不用公子你操心了，如何维持，那也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公子只需要交钱走人便是。”宋姐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心想这人怎么那么聒噪。
然而竺倚月就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不乐意，继续道：“我知道，如果这里继续开张下去，保持你们吃喝住行或许还是可以的，但是时间一长，姑娘们长期没有见长的收入，她们还会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吗？”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要我把这里卖掉吧？”宋姐直接开门见山道。
打她这里主意的人这么多，竺倚月已经说到这里了，她再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傻子。
呵，真是愚蠢又天真，以为说两三句煽情的话她就会卖了吗？如果是这样，哪还有她来说的份。
然而竺倚月却摇了摇头：“我没说让你卖了，你这里生意怎么样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如果你想卖的话应该早就卖了，你没卖应该也有你不卖的理由，而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跟你做个合作。”
“合作？这倒有点意思，我这里是青楼，你想跟我做什么合作？莫非想来我这当小倌，做头牌？”宋姐略略略的笑了起来。
容卫闻言怒道：“休得胡言。”
“哎呀呀，人家只不过是开个玩笑，那么大火气干嘛？那么说吧，你想跟我做什么合作？”
瞧见宋姐终于正经起来，竺倚月也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想开一个赌坊，这附近我看过很多家店铺，都没有合适的，我瞧着你这里格局不错，反正现在也不赚钱，所以想跟你商量看看能否改行？”
竺倚月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改行之后老板还是你来当，你们这的人员我一个也不会动，只会把他们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只不过收入五五分，我来负责营业计划，你负责当门面老板，如何？”
“想法很不错，只不过有些事情公子你或许还不了解，你可知道我这的生意为何会这么差？”
“愿闻其详。”竺倚月喝了口小厮送上来的茶，道。
宋姐说：“原本我这里生意并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得罪了北堂家的人，才变成如今这副景象，之前好看出众的姑娘都被别人挖走了，剩下的都是与我有过感情的姐妹，所以我才不愿意将这里卖掉，一但卖了，她们就只能沦落大街，风餐露宿了。”
“我跟你说这些也是要让你考虑清楚，我们得罪的是北堂家，他们定然不会希望我过得好，就算改了行也难免不会遭受他们的打压。”
竺倚月道：“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可以放心，再差能差过现在？而且开赌坊原本也跟北堂家算半个同行了，如果他们进行打压，也顶多算是商业打压，如果这点我都应付不过来，又怎么会端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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