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珂:“我一个女子,住在这佛门之中,恐怕会扰了清净…”
“梵辛禅院原本和其他寺院一样,供香客焚香祈福。自从浊夜泽生,便增加了镇压恶灵之宗义,常接纳受恶灵侵扰的缘主。
寺院后这片禅院,也是因此设立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再者,你要从这去东震,必经那片泽林,旧伤未愈,若再遇恶灵,很容易被夺舍。”
“原来如此,可是哪怕我伤愈了,也断然不是恶灵们的对手,何况还有认错人的洛渊。”令珂听罢,眼前有些发黑。
元尘:“只要你养足精神,择每月初一辰时,或十五子时内走出即可,前者是寺院度化恶灵之时,后者是恶灵休眠期,不会有危险。”
“农历十五,子时…”
竟对应了所见之境。她若有所思,而后松了一口气,算算时间:
“明天是初一,这么说来,十五便是我走出浊夜泽的时候!”
元尘:“令施主现在元气大损,伤情需要观察,所以刚好也得休养十天半个月的。”
“那我就先谢过元尘了。”令珂挤出疲惫的笑容,她已经快耗尽精力。
元尘收拾好药盘,起身:“无需挂碍,随我来。”
他走出药堂,令珂一瘸一拐的跟上。
绕到药堂,墙垣上画着青色云纹,还有几只活灵活现的仙鹤,青色的藤蔓往上生长,爬满墙壁,不因冬深而萧条。
顺着水渠溪流走,便到了一个古朴的院落,内有八九间,相同大小的木质禅房,古色古香,靠山而居,种着几棵轻柔的花树。
微风拂动,花瓣如细密小雪,扑朔而下。
才踏入院子,令珂就灵敏的嗅到食物香气,顿时间,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开了。
元尘笑了笑,会意的指着最右边一间,木纹颜色略浅的禅房:“那是为香客独立设置的斋房,恰逢午时,可以先过去用斋。”
令珂咽了咽口水:“梵辛寺,果真是济世度人之地…”
她迫不及待的跟着元尘,走进斋房。
斋房不大,其中装点简单,方形的屋子里,有四扇长形木窗,附着竹篾纸,窗棂是竹兰式的,半开的窗,能看到院落景色。
几架朴素的桌椅,间隔半米,规整的逐一放置于其中,一一雕着莲花图腾。坐了几位用斋之人,其中也有女子。
木板隔成单独的一间伙房,一道无门的框,挂了半扇青布帘子,里面有人在忙碌。
“他们都是和我一样,误入浊夜泽的人么?”令珂问道。
元尘点头:“大多如此,还有的是侠客游商,也会偶尔在此落脚。”
“元尘师兄。”有一位瘦小的僧人,从青布帘子后轻盈的钻出来,走向他们。
他皮肤微黑,原本漂亮的杏仁眼,似乎盲了一只,凹陷下去,半闭着,没有任何神采。
僧人看起来年岁尚小,近乎舞勺之年,文弱的面容,有些腼腆,见了生人,脸上显出一缕惊慌失措。
“阿弥陀佛,千叶师弟。今日我身边这位令施主落住,增添一份斋饭吧。”元尘温和的交代道。
“给你们添麻烦了。”令珂也双手合十。
小僧人千叶摆摆手,轻声细语道:“令施主勿要在意…我这就去准备。”
元尘带令珂落座,木桌对着清窗外,很快,千叶便端来一盘桂花糕,两碗素面,以及一大壶清茶。
“令施主慢用。”元尘道。
素面色香味俱全,上面点缀着豌豆、胡萝卜丝,嗅到热腾腾的香气,令珂眼睛睁得圆溜溜:“那我就不客气了!”
热汤和着劲道可口的面条,滑过唇齿之间。吃完面,又嚼起软糯香甜的桂花糕,口中清香四溢,三下五除二,她便解决了自己那一份。
“从来没想过,素面、桂花糕比烧鸡还好吃。”
令珂满足的抹抹嘴巴,茶盅也已空空如也,真的是饿了。
“元尘,我有个问题,我与虞苏确实不像,那洛渊怎么会认错人呢?而且还要给我一只金钵。”斋饭过后,令珂说起了自己的疑惑。
元尘:“这一点,我也很困顿。”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可以先和你说说他们的故事。”
“好~”令珂脸上写满好奇。
“洛渊,本是为祸一方的魔龙,后被梵辛寺方丈降服,困于龙池中,他的魔心深厚,引得四下恶念聚集,形成了今天的浊夜泽。”元尘缓缓道来。
令珂愣神:“原来浊夜泽是因他而生。”
元尘:“那时无数僧人,轮换在龙池边,终日念经,企图渡化他。但未料到,龙池边的一株人参灵草,却听经成仙,化作无邪,却天生魅惑的少女,也就是虞苏。
仙草虞苏常趁僧人离开的契机,陪伴着魔龙,与他说话,也听他说尘世间之事。
慢慢的,洛渊的心性发生转变,不再狂暴嗜血,僧人们见状,便找来虞苏,给了她一只净化魔心的金钵,令她尝试对洛渊念经。
长久后,金钵上竟生出了经咒之纹,洛渊也在她的感召下,触发了向佛之心。”
令珂惊叹道:“虞苏真厉害,不愧是听经而生的仙草,后来呢?”
他继续说:“后来,洛渊对她暗生情愫,渐渐断了魔心,化作少年。
他们终日相伴,虞苏也对他动了念。
可惜仙有仙的道,哪怕洛渊有心向佛成仙,但至少一个轮回是决然无法做到的。虞苏始终要离开浊夜泽,某天,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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