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吧？连孙神医都不知道？”
“哦，我不是下城的，孙神医？里面是一家医院吗？”
店主笑了。“孙神医叫孙广德，他家有祖传的秘方，开了个诊所专治骨损腰折，他医术很厉害的。门口那些车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求医的，可有钱了。”
这么说，毕成功骨折了？看不出来啊。江歌决定进去看看。
孙家大门口走出两个女人，四十多岁那个走路不太灵便，被另外年纪大的搀扶着。
年纪大的腾出一只手来擦眼睛。“闺女啊，孙大夫真是神医啊。你四五年走不了路了，才来看了两次就能自己走了，真是谢天谢地吆。”
江歌正要上前打听一下，从孙家门楼后面走出一个乞丐，哆哆嗦嗦，嘴里直说拜年的话。“大姐大妈，菩萨保佑你们早日康复。我三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
“哎呀，这人真是挺可怜的，看瘦成什么样子了。”大妈正是心情好的时候，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给了乞丐。
乞丐拱手作揖，又说：“这位大姐渡过劫难，将来就都是福了。好好孝顺你母亲。也可怜可怜我吧。”
四十多岁的大姐一高兴，也拿出一百给乞丐。
江歌看的直乐，乞丐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装可怜骗钱呢。但是给钱的人乐意，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江歌想进孙家门，但是身后疼的正厉害，不敢走的太快。步子一挪一顿，两脚分的有点宽。
“好心的老板，可怜可怜我吧，愿你的腿早日康复，行走如飞。”乞丐转身又向江歌要钱。
这家伙，逮住谁问谁要啊。我的腿又没有病。
“你祝我早日康复行走如飞？过两天我还能上天呢。”
不过这乞丐挺会说话的，江歌兜里有一张一块的纸币，拿出来放进乞丐端的铁碗中。
江歌转身要进门，听到乞丐在后面嘀咕“抠门，还不如俩娘们大方。”
“你说什么？”江歌转回头来。
乞丐咧嘴一笑。“我说你像个有钱的暴发户，还不如两个乡下人大方。”
江歌急于知道毕成功来这里做什么，不想跟乞丐多啰嗦，戴上头盔进了大门。
乞丐来劲了。“天下哪里有只打发一块钱的暴发户？一身黑皮，走起路来像一只圆头的四脚蛇，我呸！”
孙家果然是治骨伤的，客厅很大，但是等待的人不少。沙发上、凳子上、脚垫上，甚至地上都坐着人。客厅另一侧是诊室，玻璃窗上挂了帘子，看不到里面。
江歌刚走进来，一个小孩抱着纸盒子跳过来，“排号排号，不排号不给看病。你选一个吧。”
江歌一看乐了，盒子里有一个乒乓球，上面写着20。只有一个号码还选什么？
“你哪里不舒服，腿吗？”小孩问。
嘿，这孩子有当医生的潜质，还知道问病情，逗一逗他。
江歌指了指戴着头盔的脑袋，两手虚晃了几下。
“哦，拿不出来了。脖子疼吗？待会让我爷爷给你治吧。他每天只看20个人，你是最后一个。”说完把箱子放下，跑到外面玩去了。
江歌看到毕成功站在诊室门前跟里面说话，慢慢走了过去装作看墙上的锦旗。
“刚才不是说了嘛，不是我来看病。我只是想找孙广德……不……孙神医先请教一下……不，那人来不了的，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拿号？这又不是医院，拿什么号？……好吧。”
毕成功替别人问病？“那人”还来不了？哼，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诊室里面的意思，毕成功进来时没有拿号，想浑水摸鱼？哈哈，报应来的真快，最后一个号在你老子手里呢。
毕成功屋里转了几圈，最后在院子里一堆沙子前找到了抱箱子的孩子。
这时大门口又来了一个老头，进门向孩子要号码，看来是老病人了。
孩子说“爷爷，今天的号发完了，明天你再来好不好？”
老头表情十分痛苦，一手捂着膝盖，站都站不稳。
“小娃，我今天来的早，只是你没有给我号。你去跟孙广……神医说，让他先给我看，我给你买糖吃。”毕成功对小孩说完，又跟老汉说：“今天的号排满了你没听见吗？你看看哪个不是来看病的？明天再来吧！”
江歌在一旁听得清楚，走到老汉旁边把乒乓球塞给他。老汉一看今天不用白跑了，喜出望外，一个劲感谢江歌。江歌摆摆手。
“哎，我说，你怎么把号码给这个后来的？把球给我！”毕成功说完就凑过来，伸手去抢乒乓球。
江歌挡在老汉前门，左手拦住毕成功，右手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回手变掌，从头盔下自左向右划了过去，头盔一扬一顿，意思是：不要乱动手，小心我收拾你，明白？
毕成功见对方比自己高出一头，一身黑皮衣，头盔也是黑漆漆。虽然不见得有多强壮，但举止神秘，气势不小，最好不要招惹，说不定真有点来头。
“嘿嘿，我跟他开玩笑的，别当真，别当真，我走还不行嘛。嘿嘿。”
江歌见毕成功走了，也要跟着出去。小孩在后面说：“你不管你的脑袋了吗？我去跟我……”江歌头也不回，伸手挥舞了几下。
笑死人了，毕成功也就在豪士耀武扬威，到外面来不照样吃瘪？
毕成功的车开走了，江歌没有追。反正这小子明天还会来，先回家。
“小王八蛋，开这么好的车，一毛不拔还骂人！咦老板你出来了？哈哈，怎么还是这样走路。”乞丐站在大门旁抱着膀子对江歌笑。
“唔，今天你老子高兴，拿着。”江歌掀起挡风罩。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等乞丐过来接。“怎么，怕我打你，不吊我？”
乞丐见江歌真没有恶意，高兴起来，接过钱连声说：“我吊我吊。老板发财，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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