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简单的看完病人就要走了么？
我看着他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愿同他靠的过近。
“小雅……是吧？”土方岁三不是很乐意的叫出了我的名字，随后叹息了一声，“你要是真的小雅就好了，但你不是呀。”
“……”
新选组的人都是什么毛病，找不到人聊天都能同一只猫说话的么？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如此“爱护小动物”的组织了？
在我印象里的新选组见到我这种溜得很快的动物，不用我来试刀就很不错了，居然还跑来和我搭话，真是不可思议。
“总司他呀……在小雅死的那天都没有这么悲伤，我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安慰……”土方岁三叹息了一声，随后像是恍悟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我都在跟一只猫说什么……”
“喵呜~”
原本准备转身离开的我因他的话停下了步子，我回过头看了土方一眼轻轻叫了一声。
土方并没有理会我，也没有继续说着刚刚提到的话题。
他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很远的地方，俊朗的脸上一片沧桑。
作为猫的我很矮，所以无法和土方岁三站在同一高度，也就不清楚他看到的是什么。
只是他的眼神一直在变化，阴晴不定的模样让我猜测不出他的心底到底是喜还是悲，却好奇他这般眺望都看到了什么。
“请问，这位先生你要找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听觉敏锐的我被这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
我一直在注意着土方岁三，没有留意到归来的老婆婆。甚至是在听到老婆婆说话之后才意识到，我和土方岁三所站的地方是老婆婆的住所。
怎么？
土方岁三是来找老婆婆算账的？
“你是负责照顾宗次郎的水岛婆婆吧。”我刚这么想着土方岁三便同老婆婆问好，“您好，我是宗次郎的友人，路过附近正好来看看宗次郎。”
“啊，先生是少爷的朋友呀。”老婆婆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笑着点头，“少爷不住在这里，他住在植木屋休养……”
“我已经去看过他了，来这是拜访您的，”土方把手中提着的东西递到了老婆婆的手上。“这是见面礼。”
“谢谢……”兴许是不习惯土方西洋化的打扮，老婆婆接礼物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土方着装，礼物险些都没拿稳落在了地上。
“水岛婆婆，总司这三日都没吃饭。”见对方收下礼物之后，土方岁三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么？”
“少爷没吃饭么……那我这就去……”老婆婆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她像是想要和土方辩解什么，土方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别人照顾宗次郎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听总司说先前是水岛婆婆照顾的，我想只有水岛婆婆会耐心的对待宗次郎。”土方岁三拿出了钱袋，整个递到了老婆婆的手上，“所以总司还是麻烦您了。”
“我并没有要辞退少爷照顾的活呀，是这两日有事，少爷怕是被怠慢了……先生你放心，今后我会按时给少爷送饭的，”水岛婆婆听着土方话一脸的懊悔，连钱袋也要塞还给土方，“少爷的姐姐已经给过钱，所以您这我不能收。”
“水岛婆婆，您收下我安心些。”土方笑着道，把钱塞到了水岛婆婆的手心里，“要不是缺钱，你也不会去照顾宗次郎不是么？”
“……”老婆婆捏着钱袋想了想还是收了下来，“那我这就去给少爷煮些吃食。”
“宗次郎才吃过没多久，”土方岁三拦住老婆婆道，“宗次郎身体不好，饭食现做的比较好，他的身体也能好得快。”
“唉。”老婆婆应声像是听出了土方岁三的画外音急忙道，“我离开前疏忽提醒了，下次一定亲力亲为。”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宗次郎今日的晚食麻烦水岛婆婆了。”
土方岁三似是没有别的目的了，在说完这些之后他便没有多待，掉头就往回走。
老婆婆看着土方离去的背影，又捏了捏手中的钱袋，也笑着进了屋。
真是奇怪，病人被怠慢了土方岁三却已这副态度询问，甚至以钱“贿赂”。
在一面目睹了全过程的我在心中泛着嘀咕。
就像老婆婆之前说的，她已经收下冲田总司姐姐的银两，把冲田总司照顾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现在把自己的活推诿旁人，旁人又疏于照顾险些害死总司，以土方岁三的性子应该是来兴师问罪的才对呀。
像是把太刀架在对方脖子，告诫他们要好好照顾冲田总司，再敢怠慢就让他们人头落地这样。
毕竟他瞧见被丢在门口食篮的时候，眼里是真动了杀意的。
此时为什么一句训斥的话语都没有，反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我跟在土方岁三的身后走着，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怪异。
可惜现在的我不是人，否则我还真想开口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总不至于他这新选组的副长，开始觉得别威胁来说，用钱“贿赂”给予农妇好处，冲田总司得到的照顾会更好？
就像刚刚冲田总司说的那样，这个土方岁三也变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小雅……”土方岁三回头看了我一眼，在叫出我名字的那一瞬又皱起了眉头，“叫你这个名字真是别扭。”
觉得别扭就别叫！谁逼你了么？！
我高仰起头走路不想理会他。
“虽然知道你不能听懂我说话，但是也请你好好陪着总司。”土方岁三放慢了自己的步子，他竟走到了我身侧，低着头望着我说道，“若不是太寂寞他一定不会想起小雅的。”
“……”
什么意思？
我停下了步子看着土方岁三。
“那可能是他这一世最爱的人了。”
土方岁三跟着我停下了步子，轻轻叹息了一声。
“！！！”
土方岁三在说什么？！
小雅是冲田总司这一世最爱的人？
怎么可能？！
你说的那个小雅一定不是我，一定不是那个死在冲田总司刀下的我。
“桧山雅子呀……为什么要死在那个时间、死在那个地方呢……”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内心的质问，土方岁三叹息了一声，随后他站起了身子继续向前走去，“发生那样的事情，总司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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