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夏没让他等太久,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青花大瓷碗出来了,泛着油光的面条上撒着碧绿的葱花和碎肉,原来刚才菜刀和砧板的声音是在切葱和肉。
碗中央还卧了只溏心荷包蛋,用筷子轻轻戳开,半凝固的蛋黄就流了出来,让人食指大动。
程立夏搬了椅子坐在小满旁边,说:“方圆几里内都没有异象。”
这意味着今晚的警报彻底解除,现在放心吃面了。
小满啧啧称奇,“老程你真的会下厨?我以为你说煮面就是煮泡面而已。”
“做这碗面之前还不会,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感觉完全没什么难度。”
又开始了,程式优越感。
不过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小满很捧场地夹起一大筷子面条,“那我这就尝尝你的第一次——”
“......”
“——煮的面。”
囫囵吞枣似地吃下第一口,小满就不禁感叹道:“哇太好吃了,咸淡合适,面条劲道,汤汁鲜美,葱花清爽的味道中和了肉的略肥腻的口感......”
夸张得像某些美食博主的恰饭(广告)视频。
程立夏敲了敲桌子,“吃饭就吃饭,别说话。”
小满果真听话地埋头吃了起来,明明刚刚还说不饿,现在跟几天没吃饭似的,嘴里塞满了面条,腮帮子鼓鼓囊囊,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粉,鼻尖都渗出了小汗珠,像只贪吃的小动物。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极轻的笑,小满以为自己幻听了,想转头去看,程立夏已经站起了身,“吃完就继续睡吧,天亮就带林茂走。”
小满飞速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你不饿吗?要不也吃点?”
程立夏默默看了一眼筷子上夹着的几根被咬断的面,“不饿,我又没有吐过。”
“欸?真的吗?那药怎么都没起作用?”
“就这点程度,对我没用。”
“这样啊......”小满又咬了一口荷包蛋,口齿不清地说道:“程督查好厉害。”
“是你太弱了。”
小满好脾气地摸摸后脑勺,“真的不吃吗?”
“不。”
他突然反应过来,“我懂了,你不想吃我吃过的,要不一会儿我也给你煮点吃的。等我一下,就快吃完了。”说着,手里一刻不闲地又夹了一筷子面。
小满心想程立夏真讲究,不像他,连大余的猫饼干都不介意尝尝。
“不用了。”程立夏俯身,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他动作随意,并没有刻意避免唇舌与筷子的触碰,末了还极其自然地用两根手指在他手腕上环了一圈,“老是吃这么多,也没见你长两斤肉。”
这亲昵得有些暧昧的动作和话语,他熟稔地像做过了很多遍一样。
小满手一哆嗦,差点把汤撒了出来。
他愣住了,程立夏也愣住了。
坏了,不知不觉就做了以前习惯做的事,毫无疑问,这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过了界的。
这不就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最后还是小满抢先打破尴尬的气氛,“啊,我突然有点困了。”
“嗯......睡觉吧。”程立夏拿着碗去厨房洗了,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走路同手同脚。
小满一躺下来就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告诉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别去想了,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三分钟后,他带着他的114只羊去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程立夏:“......”
他还以为小满会问点什么呢,结果这货脑子果真是Windows 98系统,秉持着有故障就重启的原则,直接给关机了。
程立夏有点失落,但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小满起了个大早,有正事的时候他还是不会赖床的,结果一睁眼就见程立夏挂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看着倒也有几分颓废的厌世感。
不过,还是不影响颜值的,小满默默在心里感叹着造物主的不公。
还没想好开场白,大余就破门而入,“胡老太她不见了!”
小满诧异,“那林茂呢?”
“还在睡,他昨天也吃了饭,可能是药效没过。”
他一骨碌地跳下床,走进了胡老太的房间,林老太的床上被子没叠,地板上有一个用血液画成的法阵,处于还未完全凝固的状态,应该画下没多久,室内没有任何异样,看起来法阵并没有触发。
这法阵很陌生,小满并未见过,程立夏亦然,不知他如何触发、有没有危险,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特调部专用警猫——大余凑近法阵嗅了嗅,“我只能确定这血液的主人是人类。”
而一旁小床上的林茂睡得正熟,枕头边放着他心爱的花盆。经检查发现林他身上没有伤口,因此这人血只能是胡老太的。
小满连忙拿出另一张缚灵符,这符都是配对使用的,如果这晚上林茂身上有过灵力波动,那么他身上留着的这张符便会燃烧起来。
他从昨晚到现在无时不刻不注意着这张符,但直到现在它也依然毫发无损,加上整栋楼都设置了结界进行封锁,没有立下结界的人允许,任何沾染着妖气的邪祟都无法进来,那么,到底是谁,带走了胡老太并留下了这个奇怪的法阵?
这时,锁妖囊里安静了大半夜的花妖开始吃吃地笑,“哟,小哥,看来你们的计划有漏洞啊。”
“是你干的?”
“瞎说什么呢?我都被你们抓住了,哪来的能耐?”她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但我可没说过,我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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