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有点意外，程立夏上次在地道里跟他吵架，都没气到完全不听解释的程度。
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决定求教万能的网友。
于是他打开电脑，进入某乎，点击发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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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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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喝酒时程立夏还好好的，直到那个话痨主唱出现，程立夏好像很不喜欢他们俩背着自己谈事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生气的。
于是，小满输入了一行字：
【我有一个朋友，他知道我偷偷联系了别的男生之后，然后就生气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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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明天再来看，没想到居然不一会儿就有人回答了。
【题主是不是漏了一个字，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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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分手，下一题。】
【很明显，这个男孩子对题主有意思，题主肯定也知道，依我看，宁还是放过他吧，宁家鱼塘不差这么一条鱼。】
【为什么逼乎总是给我推送绿茶和备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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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发展不对吧？
小满正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性别和他俩的关系，已经有几个情感频道的大V赶过来发布长篇大论了。
眼睁睁地看着回答越扯越远，连女权和PUA什么的都出来了，某些答主的回答简直是真情实感有理有据，好像就住在他家对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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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只能默默地关了网页，他还是自己想想吧。
这时，右下角任务栏亮起了新邮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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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程立夏不好意思接电话，所以给他发了邮件？
高高兴兴地点开，看到发件人一栏里写着‘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我算’后，瞬间失望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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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收到的是程立夏的邮件，不是他弟的好吗？
【后生仔，你终于睡醒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邮箱地址？】
【因为我什么都知道。】
【有事就快说，这年头谁还用邮件聊天啊？】
马上，程星星就传了两个附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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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审讯的录像片段，连理正对着镜头坐在椅子上，手脚都上了镣铐，她的脸色好像比昨天更憔悴了，可头发倒是一丝不苟地盘成了发髻，不像被拷打过，浑浊的双眼平视镜头，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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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隔着屏幕，隐隐感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仿佛透过老妇人的皮囊与另一个人对视了。确切地说，并不是人，而是一只活了很久很久的妖。它身上没有世俗的烟火气，没有七情六欲，只有时间的脉络，清冷而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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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外的地方传来程立夏的声音，依然是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为什么要把受害者的尸体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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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是食物。”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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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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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连理本来就是以小孩为食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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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连理的杀人动机居然是这样，为什么五十年前连理首次出现时，却没有小孩被杀死呢？
况且，如果她所言不虚，连理以小孩为食，那么至今仍在民间流传的‘遇到连理就能飞黄腾达’的传闻又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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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夏也提出了这个疑问，连理回答道：“大抵是假的吧，人类的书上不是写过一句话吗？命运赠予的每一件礼物，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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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外的程立夏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没有吃掉林茂？”
连理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属于人的情绪，惋惜，哀痛。
还是那句她念叨过很多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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