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还一进门就把们反锁上了,他的手劲还是那么大,攥得小满生疼,不由也来了火气。
“你哑巴是不是?就不能好好说话?”
程立夏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不是说不熟吗?”
他不提还好,小满忍不住脱口而出,“上午还装不认识,现在倒是认识我了?”
“情况特殊。”程立夏抬手就把干衣服扔在他面前,“先穿上衣服。”
大喇喇披着浴巾走了一路的小满眼下却闹了个大红脸,“你转过去。”
对方挑挑眉,眼神似乎在说,都这时候了还扭捏个什么劲,但还是配合地转过了身。
小满飞速地把衣服套好,不自在地说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程立夏轻轻‘嗯’了一声,又伸手帮他把弄皱了的衣领理好,动作熟练得就像经常这么做一般。这让小满想起了翻Z大围墙的那天晚上,程立夏也是这么顺手揩去了他头发上沾着的发胶。
熟悉的老程又回来了。
他心里就像放下来一块巨石般轻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从水族馆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沈昼。”
如此看来,那天晚上短信发送失败就说得通了,因为谁都无法将短信发给一年前的人,程立夏比他更早在原时间线上消失。
“他也是给了你一枚刻了名字的戒指么?”
“没错,但戒指上没有名字。”程立夏微微蹙眉,“事实上,这枚戒指并不是他‘给’我的,我甚至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撞到了一个路人,然后就发现小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很普通的银环,而且没办法摘下来。”
和小满收到戒指时的情形一样。
没想到这戒指竟是一对的,小满给他大致描述了沈昼那天晚上的话,以及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末了又面露疑惑,“既然他先给了你戒指,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一点呢?”
程立夏轻轻摇了头,继续说道:“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海边了,戒指已经不见踪影,脑子里一片混沌,但‘沈昼’这个名字却非常清晰,所以就去调查了这个名字,就看到了你的照片。”
“那,为什么之前碰面了要装作不认识我?”
程立夏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蛇形刺青,目光落在了小满手中的罗盘上。
只见指针在仪盘上疯狂地转动,最后竟听见一声脆响——里面的发条断裂了,停下来的指针无声无息地指向程立夏。
凶煞之兆,灾祸之端。
小满忙将罗盘收起,拍拍程立夏的肩膀,“没事,凶煞就凶煞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命硬。”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更清楚自己的状态,从昨天晚上开始,煞气就一直在经脉间冲窜,在状态稳定下来之前,我们还是尽量分开吧,反正都潜入了剧组,不会错过案子的动态。”
小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昨天晚上?我果然没有看错,是你的神识救了我。”
程立夏有些窘迫地别开脸,“昨晚睡前就一直心悸,回过神来发现我和你的影子融为了一体,不过杀死那只鸟之后,就分离开了。”
“所以,除去穿越了时间线,你并没有受到戒指的影响,你还是程立夏呀。”小满笑嘻嘻道,“这不是好事吗?我都变成普通人了,又得抱你大腿了。”
抱大腿这事,一回生二回熟,之前他还偶尔会因为面子问题不好意思去麻烦程立夏,现在已经心无芥蒂了很多。
不料程立夏却摇头说,“不,我不是。”
“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没有人能告诉我。”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措的神情,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了一圈,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别——”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用刀划开了刺青处的皮肤,血液涓涓流出,小满连忙用毛巾捂住伤口,“你干什么?都流血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小满愣了几秒,随即明白过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见程立夏划开伤口,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伤口处并没有暗蓝色的光点、也就是灵力溢出。
他像个普通人一样流血了。
小满垂眼,轻轻抚摸着蛇身上的狰狞伤口,“是因为这个刺青的原因吗?”
“恐怕是的,蛇图腾在古神话中往往有很高的地位,甚至是很多氏族部落的象征,不排除巫师用它做封印的可能性。”
消失的一对戒指,凭空出现的双蛇咬尾刺青,被封印的灵力。
程立夏被赋予的未知身份,会和沈昼有什么关联呢?
伤口被程立夏没轻没重地划了一刀,血很快就浸了毛巾,小满让他自己压着伤口,自己去拿医疗箱。好在房间的摆设与格局和小满记忆里没什么差别,他很快就找到了绷带和碘伏之类的东西。
他蹲在地上清点药品,却突然发现脚下的影子又开始不正常地流动膨胀了起来。
‘啪嗒——啪嗒——’
安静的房间里,血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暗道一声不秒,飞速关掉房间里所有照明,百叶窗也合上,房间里顿时失去了几乎所有光源。
没有了光,影子也黯淡下来,但仍然可以依稀分辨出那个怪物的轮廓,它脱离了小满脚下,正在墙上不安流窜。小满下意识地挡在了程立夏面前,尽管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在灵力全失的情况下要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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