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三号确实比咱们都小，咱们就更应该多照顾他，怎么能欺负他呢……”
五号一拍桌子：“你知道什么，你就会装好人，这种小毛孩，字都识不全，谁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六号压低了声音：“还不是因为他那老爹……”
“够了！”一号忍无可忍，站起身：“你也知道我们学校的选拔标准，大家都是考试进来的，他就是考了第三名进来的。五号，你体测跟他是一个组的吧？你也看到了，你得承认你跑步都跑不过他。”
五号咬牙切齿，说不出话。
这时候，寝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所有人下意识看向门口。三号走了进来，看见所有人看着自己，在门口愣了一秒，随后转身关上门。不知是没有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只是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拿换洗的衣服，接着便又出了门。
五号“切”了一声，回到床上。
02
五号死了，这件事是一号最先知道的。
那天晚上，五号和三号都没有回房间，一号有些放不下心，便出去寻找。
在寝室楼后的空地上，他发现了三号，害怕引起巡查员的注意，他也不敢大声呼叫，先是左顾右盼，然后悄悄靠近。
一号：“三号，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等到三号的回答，一号便注意到，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五号，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一号顿时感到一阵恐慌：“五号！你……”
三号回头看他，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抹溅到脸上的血迹，对一号说：“他死了。”
一号愣在原地：“你……把他……”
三号：“我把他……打死了。”
一号：“为什么……”
三号：“我恨他。”
一号：“我……对不起，如果他之前欺负你的时候，我能及时阻止，他也许就不会做得更过分……”
三号：“你不必……这么……善良。”
一号：“现在……现在怎么办！他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三号摊开手：“随意吧，退学，坐牢……与你无关。”
一号：“你不应该这样，你不应该用暴力解决问题……”
三号：“我以前，也这样认为，后来，我才知道，对于这种人，只有暴力，能够解决。”
一号瞪大眼，看着面前这个比他矮一截的少年。他在笑，一号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笑起来，那种有些喜悦又有些嘲讽的，发自内心的笑。
三号咧开嘴：“一号……你知道吗，杀人，是有快感的。”
03
这天晨练结束之后，主任让一号去他的办公室。
一号大概清楚主任会跟他说些什么。
主任：“你是这一届预备役最大的学生，这是你在预备役的最后一年，你应该清楚，你很优秀，你要珍惜自己的前途。”
一号：“明白。”
主任：“那么，管好你的嘴。”
一号有些犹豫。
主任：“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一号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碰见了三号。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似乎没有受到处分。
一号心里是明白的，这是全国闻名的顶尖军校，如果被外界知道这种事情，必然会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就凭这个理由，学校一定会打压此事。
再说，三号确实有家庭背景，父亲是军区的高官，也算是学校的直系上属，学校自然不敢把这个学生怎么样。
一号后来才知道，学校不处罚三号，是因为拿不出证据，三号也不认罪。
他们是这样告诉一号的：“三号才十岁，你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孩能徒手打死一个比他大五岁的人吗？”
一号自己也不相信，他知道那两人的格斗技术不相上下，五号还凭着体格优势比三号略胜一筹，可五号死了，三号却几乎毫发无损。
再之后，一号从预备役毕业，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也就渐渐被人忘记了。
04
三号提出退学的时候，校长先是有些惊愕。春节假期结束，返校的第一天，他就见到三号提交退学申请。
校长：“你想清楚了？”
三号点头。
校长：“你父亲同意了。”
三号点头。
校长笑了笑：“虽然我也挺舍不得这么好的学生，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父亲会同意，就算我批准，他不批准你走，你还是走不了。”
三号：“一开始，我就……不是自愿。”
校长：“我知道，所以我才没什么怨言，我不拦你。你入校的时候才七岁，真的难为你了，就算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也不希望他那么小就来这里。”
三号：“现在……我想离开。”
校长：“说实话，我很舍不得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也看得见你的努力，光是射击技术，比部队里那些大人还厉害。”
三号低着头，不说话。
校长：“为什么决定离开呢？”
三号：“回老家，读中学。”
校长：“不愿意留在部队里吗？”
三号：“我有……自己的理想，不能一直……听他的。”
校长：“什么理想？”
三号：“我不能说。”
校长：“好吧，这是你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走吧，我支持你实现自己的理想。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你父亲的？”
三号：“没什么，只是……找到了，他的把柄，威胁他。”
05
一号离开了预备役，但一号还是一号，他一直都那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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