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您哪,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要么怎么说应礼喜欢和薛蟠一块呢,瞧瞧这唱戏般的口气。生动又活泼,生活要是少了这调味品啊!那该多无趣。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应礼答应外祖母递的帖子还没给呢。薛家到底是在贾家暂住,还是让薛蟠把帖子给薛宝钗比较好。
已经在一旁打量了许久的李宗这才知道,原来王爷不管不顾看上的就是这个黑炭头的妹妹。请容李宗小人之心腹诽一下,他这妹妹不会是个黑美人吧?
啧啧,这倒是有趣了。
“我说小白脸,你老盯着薛大爷我打量什么?怎么,”薛蟠屈起手臂,展示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羡慕?”
免了,免了!黑炭头有什么可羡慕的,李宗往车后头躲了躲:“我是说这帖子是我母亲发的。”
母亲?不是,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啊?
“这是我外祖父家的二舅舅。”应礼真心觉得很无奈。自家父皇老当益壮,导致他们舅甥的年龄差不大。每次叫舅舅,应礼都感觉牙酸。
薛蟠倒是无所谓,又没有太深的交情,听过也就罢了。只是,
“你这帖子是单请我薛家,还是连着贾家一块。如今住在他家,有很多事都是不方便的。”
“自然是请你薛家。”被略过的李宗有几分不甘心,当即就抢过话头来:“也不看看如今这京城,有几家的宴饮帖子会递到贾府去。我李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也配......”
可我薛家也不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啊。在军营中遭受过毒打的薛蟠现在非常有自知之明,但经李宗这开过光的嘴炮一说,难免有几分下不来台。
“旁的不说,贾府的二老爷好歹也是个工部员外郎。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工部员外郎?五品的小官。在这皇城脚跟下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祖上挣的芝麻小官罢了,平日里也只配和那些不入流的清客们说些假大空的话。更何况,就他儿子那情况,”说到这里,李宗忍不住看下应礼,含玉而生啊!皇家对这事儿可是忌讳着呢。
应礼知道李宗想说什么,不就是贾宝玉含玉而生么。他就是个亲王,就这么点子芝麻小事与他何干?难道不是自己父皇和四哥的事吗?这个李宗,该忌讳的不忌讳,不该说的倒是说的飞起。怪不得外祖父的胡子日益稀少。
“行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多说无益。不如我请你们去福满楼,听路仁说新出了种点心。”
“嗯?八爷不是......”
应礼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晚上的事儿晚上再说。”一场鸿门宴,有什么可期待的。新出来的甜点好像叫羊羹?正好赶着趟儿去尝尝。
我是想说,你不需要回你的礼亲王府换身衣服,收拾收拾吗?李宗心下嫌弃,那可是八爷,粗人!
应礼还真没回。等薛蟠回了贾府,应礼无视了李宗要跟着的愿望直接上了楼。
八哥,弟弟今个可是单刀赴宴了。
等应礼推开了雅间一号的门,就看见八爷身边坐了个女人。
乌发服服帖帖地紧贴着头皮,平平无奇的五官带着一丝干练,眼睛那一遭是红的,泛着些浮肿。脸上的胭脂也遮不住面色的苍白。
八爷正低着头小声哄着,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女人的右肩。像是心疼极了。
应礼觉得他出现的有些突兀,听见声音两人都抬头朝这边望。
“八嫂安好,八哥。”应礼微微弯了腰,拱了拱手。
“十七弟来啦!”八福晋拿帕子捂了捂眼,从座位上站起来笑:“也是我耽搁了,你们哥两个好好聊。我就先回府了。”
她扭头看了八爷,也没说话。领着丫鬟就下楼了。
八爷坐在那也是无奈,自家这福晋啊,哪都好,就是气性大了些,多思多虑伤身啊!平白作践自己的身体,何苦!
“十七弟坐啊,也是你八嫂提到这福满楼,说是你爱吃。刚刚不许她吃个点心还生气了,你说说。”
应礼没接话,谁不知道谁啊,八嫂是会为这事生气的人么?端起放在桌上的酒壶就倒了一杯,推到八爷面前。
不是宴请吗?来,喝酒。也别聊你那些废话了。
八爷心里面其实是愣了一下的,老十七不按常理出牌啊!但他脑子也转的快,摆摆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了。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上好的秋露白,十七,不赏脸和八哥喝一杯。”
“哪儿敢,”应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不怎么喜欢烈酒,但也一饮而尽。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如今也是只有十七弟能陪八哥喝酒了。本来八哥也叫了十弟一块,结果他倒好,说是早早出城了。嗐!”
不然呢?九爷都押在宗人府快一年了吧?十爷是憨了点,但他不傻呀!后头又有个精明的母族,真论起事来溜得比谁都快。
应礼就当自己是一个树洞,只听不说。
八爷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时不时说说十四弟的好运道,老爷子的精神状态,自家福晋多么多么好。倒是把周围的人论了个遍。
末了,又提及四爷坐在那个位置上有多苛刻.....
这话可说不得,四爷可是个小心眼儿的。应礼连连摆手,推说是八爷醉了,跟着奉承了一句,
“皇兄如此,也是百姓之福,天下苍生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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