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廷宇虽然跟了上来,但慕廷渊却不曾搭理他,慕廷宇像也知道慕廷渊的性子,就只同容君若说话,容君若便也回上几句应付着。
很快,他们便出了内宫,容君若同慕廷宇告辞,而后与慕廷渊上了辇车,往宫门而去。
慕廷宇目送他们远去,待辇车渐渐走远,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眼底闪烁着什么。
“殿下?”有随侍的宫人唤他。
“……去雀鸟司,再要些黄鹂鸟来。”慕廷宇的语气平淡,但随侍的人闻言却是面色一紧。
越发躬身颔首,恭敬道:“是,小的这就去。”
辇车里,慕廷渊依旧是一语不发,容君若自然看出他十分不对劲。但此刻还在宫里,辇车外都是宫中之人,不方便说什么,便不曾言语。
好在没过多久,辇车停了下来,已到了宫门口。
慕廷渊和容君若下了车,陶公公立即带着人迎了上来。命人从宫人手里接过皇后和陈妃给的赏赐,又拿出几个荷包依次给了那几个宫人。
这些琐事自有陶公公安排,慕廷渊已脚步有些急切的拉着容君若上了王府的马车。
容君若先被慕廷渊扶上了马车,还没等他在马车中坐稳,便被随后上来的慕廷渊扑倒在了软垫上。唇上一重,急切而凶狠地好似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的吻袭了上来……
马车晃晃悠悠,在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大街上行驶着。车架周围是卫王府的侍卫和婢女,陶公公骑着马匹跟随在侧。绣着‘卫’字蟠龙纹的旗帜在马车前方飘荡,令认出这驾马车主人身份的行人俱都面露惊色,纷纷避行。整个队伍四周仿若真空地带一般,无有一人敢靠近。
唇舌已经近乎麻木,不用看,容君若也知必是已经肿起来了,但慕廷渊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坚如铁铸,彼此交融的气息炽热而浓烈,熏得容君若面颊如火烧,大脑都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若是平时,容君若绝不会允许慕廷渊在大街上就这样,但思及不久前宫里发生的一切,他心底一软,便没有拒绝慕廷渊,还抬起手环着慕廷渊的肩膀一遍遍的安抚着。
好在没等容君若真的被亲晕过去,慕廷渊便停了下来,只是依旧不曾起身,压在容君若身上将人紧紧搂着,头埋在了容君若的肩颈间。
容君若也没挣扎,任由他搂着,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一道闷闷地声音自耳测响起,“……我不在乎……”
容君若没说话,他知道慕廷渊还没说完。
果然,慕廷渊又道:“……父皇也好,母妃也好,还是其他任何人,无论他们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在乎,对我来说,他们不过都是不相干的人……所以,”
慕廷渊抬起头,鼻尖与容君若相触,漆黑深邃如夜空的眸子深深地看进容君若眼底,低声道:“不要为了我去同他们辩驳什么,不要为了我去同他们争执……”
“殿下……”容君若想要说些什么。
慕廷渊低头,以吻封住了他的唇,和之前的狂风骤雨相比,此刻的这个吻和风细雨,透出浓浓的温柔和缱绻,一吻结束,容君若再次轻喘着软了身子。
“我知道,君若是为了我,我也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慕廷渊说着,抓着容君若收放在了自己胸口上。
隔着衣衫,容君若能清晰地感觉到厚实肌理之下,那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你,也只有你,从十五年前一直到现在,都只有你。所以,就算是为了我,”慕廷渊看着容君若,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请求,“保护好你自己,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为了什么,你都要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不要再让我失去你,不要再抛下我……”
眼泪无声无息地自容君若的眼角滑落,心脏深处传来的钝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收紧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慕廷渊,道:“……不会的,我不会再抛下你了,我保证,我发誓,永远都不会,永远都不会……”
容君若一声接一声的许诺安抚了慕廷渊,他无声轻叹,低头一一吻去容君若眼角的泪珠,如同对待易碎的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又无比轻柔地将人抱起。
容君若伏在慕廷渊的肩膀上,他不想哭的,这样太丢脸了,像个孩子一样,但他控制不住,心脏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疼,仿佛眼睛只有不断的溢出液体,才能平复一二。
慕廷渊让容君若坐在自己身前,一手揽在容君若腰间,一手轻轻抚着容君若后背,唇不住地吻在容君若的发顶,安抚着被自己弄哭的爱人……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陶公公让护卫四散警戒,随侍的人也都站得离马车远一些,只留他自己守在马车边,等着里面随时传出来的吩咐。
又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门被从里面打开,慕廷渊率先跳了下来,而后是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只眼睛还隐隐泛红的容君若。
一下车,容君若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四下环顾了一圈,疑惑道:“这是哪?”
他以为他们会回到王府,但眼前分明是在一片郊外山野之中。
因已是深秋时节,萧瑟秋风阵阵拂过,吹起片片枯叶翻飞如蝶舞,目之所及一片草木枯黄稀疏凋敝之景,却也有硕果累累坠于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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