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没睡？”祁琅走在孟辞身侧，问他。
孟辞身上穿着他那边外套，带着点鼻音道：“嗯，时间太晚了，就没睡着。”
站在窗户口吹了俩小时的风，所以有点感冒。
不过也只是鼻子不通气嗓子有点疼，问题不严重。
孟辞伸手抚了下衣角，嘴角偷偷勾起。
“去医院。”
“喝包板蓝根就好了，不用去医院——明天就能好。”孟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祁琅道：“没事的。”
祁琅看他精神确实比早上好了不少，就没再说什么。
“你要不要回去拿件衣服？”孟辞问。
他们下课是十点，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只是深秋的太阳并不怎么暖和，照在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温度。
祁琅确实觉得有些冷，他嗯了声，跟孟辞一起往他的小出租屋走去。
单元楼的门口，祁琅刚走进门就注意到孟辞并没有跟上来，他转身疑惑地看着孟辞，“你不上来？”
孟辞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然而祁琅在门口前沉默了，他没有钥匙，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给房东打个电话，”孟辞抱歉道：“昨天晚上急着带你去医院，忘了拿钥匙。”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房东大叔幽幽道：“年轻人，下次出门别这么急，门都不带锁的，生怕贼盯不上你啊。”
孟辞：“......”
“小祁醒了吗？你给他说说，他那个身体太差了，平常也不见他锻炼的。”
孟辞看了眼祁琅苍白的脸色，回答道：“嗯，我知道了，我会监督他的。”
祁琅面无表情地看了回去。
“——钥匙我给你们放地毯下边了，就知道你们会打电话问。”房东结束了他的唠叨，告诉了孟辞钥匙的所在地。
祁琅弯下腰掀起地毯，从下边找到他的钥匙，开开门。
屋子里拉着窗帘，没有光线，祁琅走到了阳台拉开窗帘，光线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屋子。
孟辞刚挂了电话，他走进屋来，看祁琅大半个身子都沐浴在光里，然后朝着他走过来。
“坐。”
祁琅对着孟辞抬了下下巴，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去拿烧壶水烧水。
孟辞有些慌乱，他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第一次去心上人的家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沙发旁的小圆桌子上城堡只搭了一半，零件散落在地毯上，一旁的胡桃木架子上植物茂盛，满目青翠。
“哐当。”
陶瓷盘子放在了桌子上，里边是刚洗好的水果，祁琅将手里握着的一把糖放在孟辞跟前，坐在了他斜对面的懒人沙发上。
他的身子一半笼罩在光里，白的有点吓人。
祁琅被阳光晒着，剥了个糖放进嘴里，他懒洋洋地半躺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孟辞。
——他现在在孟辞面前非常放得开，行为举动可以说是随心所欲。
总结来说：破罐子破摔。
反正孟辞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了，再去折腾只能显得他像个神经病。
所以祁琅就这么想开了。
“......我其实有想过跟你坦白，但是害怕你再也不理我，所以就一直瞒着。”孟辞低下头，老老实实道歉：“是我错了，抱歉。”
浓郁的巧克力在口腔中化开，祁琅轻轻点了下头，“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会怎么办？”
一直瞒着还是坦白？
祁琅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想之前已经毫无意义，可他就是想知道孟辞的态度。
孟辞沉默了会儿，他低下头躲过了祁琅的视线，然后道：“大概会从现实里接近你，透露出一点迹象——然后装作不知情。”
双重骗局。
祁琅瞪了他一眼，站起来去给孟辞倒了杯热水，他把水杯端到孟辞面前后，站在那里沉思了两秒，又把烧水壶端了过来。
“中午前喝完。”祁琅居高临下地对孟辞说。
孟辞：“......好。”
“我只是说说，这样就太巧了，你不会猜不出来。”孟辞补救道。
祁琅无视掉他，去厨房的冰箱里找了包板蓝根，看了眼日期后拿着扔到了孟辞面前。
孟辞非常乖巧地撕开塑料袋将颗粒倒进杯子，他用杯子里的小细勺将板蓝根搅匀，然后捧着杯子委委屈屈地看着祁琅。
......还挺可爱的。
祁琅的表情瞬间就软和了下来，他坐回沙发上，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孟辞松了口气，继续道：“不过还没实施你就知道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祁琅会直接去查他的ip地址，更没想到谷雨会直接把他卖了。
他停顿了下，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原谅我吗？”
祁琅的手垂在桌子下面，忍不住地颤抖。
师祖没有说的那些话外音他能听不明白吗？他何德何能呢？
他看着孟辞忐忑的表情，心里难受极了。
“我......不是逼着你，如果你接受不了，其实......”孟辞断续着说，他说这话时低落极了，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没有，”祁琅立刻否定道：“我只是有点乱——你给我些时间——男朋友。”
孟辞觉得自己大脑都要因为祁琅这一长段话暂停思考了，简单来说就是cpu承受不住，炸了。
他看着祁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因情绪激动哑了声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用口型问道：男朋友？
祁琅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倾过身子抱住了孟辞。
扑在颈侧的呼吸，放在后背的手掌，如此真实。
孟辞伸手环住了祁琅的背，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感觉像是在做梦。”
“不是梦。”
“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可是你一直没看到我。”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他为什么没有做得更好一些？为什么不能让祁琅在更早之前就喜欢上他？
虽说是守得明月见云开，苦尽甘来，但那甜却不能完全掩盖掉苦。
祁琅只能用力抱紧他，告诉他，“我知道——我看到了。”
“我也喜欢你。”
投射在屋子内的光越来越多，将他们彻底笼罩在阳光里。
——他终于看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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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了一天好运来，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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