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在湘州又守了三日,确认了新方对瘟疫确实有效,又将相关事宜移交给新来的负责医师,即刻打马去追初肃。
不过两天,他便追上了初肃的车队。江澄的到来,让初家的仆役十分欣喜。
“江公子,您快劝劝我家小少爷吧,他这几天每日只吃几口饭,瘦得都没人样了。”
江澄闻言敲了敲车门,听到回应,便撩起衣摆上了车。
他的担心还是对的,现下两人相别不过五日,那位翩翩佳公子已经迅速萎靡了下去。
江澄当下不满道:“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看你作践自己的?”
江宗主对关系越近的人说话越直白,此时见初肃的情形便气不打一处来。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下车。初肃见他这样,以为他要走,赶忙挣扎着拉住了江澄的衣袖,“晚吟,你去哪?”
江澄有些不耐烦,“还能去哪?找他们要东西给你熬碗养气汤。”
初肃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那、那你熬完回来。”
“还不放开!”江澄示意自己的袖子。
“抱、抱歉。”初肃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这一路有了江澄的精心调养,初肃总算身体健康地回到了家。此时离他收到消息已经过了十来日,家里的白幡早已撤下,却并未在悲痛的气氛中回缓。
初肃先到祠堂给二哥上了香,这才带着江澄去了父亲的院子。看到躺在床上已经有些干瘪的老人,初肃再次红了眼。
虽然身体不行了,初翰昕的精神头还可以,听闻江澄也跟着一起来了,把他叫进去说话。
老人家先是问了问疫区的情况,又说了些勉励的话,吩咐江澄在家里多留几天,才让两人出去。
初肃的母亲早逝,大哥在医馆还没回来,所以初肃也不用再去别处,直接把江澄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先在我这歇一会,我这就叫人给你安排住处。”初肃对江澄说。
“不用太麻烦。”
“知道。”
初肃嘴上应着,还是亲自带人去了隔壁院子,将那里收拾出来。
江澄在屋里坐着,见下人上了茶就退了出去,忍不住召出自己的任务查看。
他离开湘州已经有些时日,按照他临走前留下的方子,应该出现治愈的情况了,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任务人数一直没有上涨,江澄很奇怪。只是距离这么远,他一时半会也不可能知道湘州的情形,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
没想到不过三天,他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今日湘州那边传来消息,疫情扩大了!”初肃收到消息后,即刻赶来告知江澄。
“什么?!我走的时候都安排妥当了,为什么会这样?!”
初肃摇摇头,他也没得到更具体的消息。
就在两人疑惑间,小厮来报,说老爷请他们过去说话。
“想必父亲也知道了湘州的事,叫我们过去问情况。”
两人不敢耽搁,马上往主院走去。快到的时候,江澄看到一人从初翰昕的院子走出来,他拉住了身边的初肃,初肃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江澄看那人走远了,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问初肃:“那人是谁?”
初肃也看到了那人从主院出来,但并不认识。
“我也没见过,一会问问父亲吧。”
因刚刚见了客,初翰昕强打着精神下了床,江澄二人进来的时候,仆役正要伺候老爷躺回床上,初肃见状赶忙上前搀扶,明明早上才来请过安,不过半日没见,初肃发现自己父亲的脸色又差了一层。
“父亲,刚刚肃儿在外边见到一个人,那是谁?可是说了什么?”初肃猜测父亲的情况与刚才那人脱不了关系。
“刚才那个,是齐王的人。”
“齐王的人为何要来见您?”初肃不解。
“自然是让我们不要再管湘州的事。”
“可是爹,我刚才收到消息……”
初翰昕摆摆手打断了儿子的话,“此事我已知晓了。”
初韩昕靠坐在床头,叹了一口气。
“当初阳城的事若不是圣上亲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蹚这摊浑水的,可惜,一旦沾惹就脱不开了。”
“父亲何出此言?”
“二十年前,先帝还在,那时候的第一神医……说起来还是江小公子的本家。”初翰昕说道,“那人当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用一副药方治好了先帝的顽疴,硬是在阎王手里把人给拽了回来,也因此被先帝赐了天下第一的名头。那人治好先帝后,就外出游历去了,结果没多久,先帝又患了急症,眼看就要不好,便即刻下旨召江神医回京,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等把人请来的时候,先帝已经驾崩。这位江神医当天出了皇宫就销匿了踪迹,再也没出现过。”
听父亲讲完古,初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位江神医,和湘州的事有何关系?”
“若是先帝一开始就去了,遗诏中继承大统的便是齐王,可因为他又健康地活了些日子,继位的就变成了当今圣上。你说齐王最恨谁?”
初肃明白父亲的意思,“但那江神医也太委屈了,明明是为了救人。”
“对,他救了一个别人不想让他救的人,所以别人也想让他活不成。”
“那位江神医销声匿迹是已经被齐王……?”初肃有些不确定地问。
“不知道,反正,若是被抓住了,定是灭顶之灾。”
听到“灭顶之灾”四个字江澄不禁挑了挑眉头,但那父子俩并没有发现。只听初肃继续问:“您是说这次齐王还是不愿意湘州的百姓活?为什么,这些人又影响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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