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肃愣住了,“你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难道你……你真的是?”虽然两人都姓江,同样医术高明,但初肃从没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想过。此刻得知这个消息,震惊已经取代了焦急。
“一直没告诉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不是了。家里长辈曾交待过,出门不得透露我的出身,不然容易招惹灾祸,后来初老爷子通过我的剑匣认出了我,我才知道,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我怕你担心,所以后来也没说出身世。还请勿怪。”
初肃听了江澄的话,沉吟了半刻。
“你这么做是对的,我不怪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让齐王知道?我相信,只要愿意,以你的能力可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的!”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明知道有个灭顶的隐患,自然要选择先下手为强。”
初肃再次被江澄大胆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断断续续地说:“那、那你就不能、就不能慢慢谋划、谋定后动吗?这么快把自己暴露了,岂不是站到了危墙下?”
当然是因为任务时间快不够了!自从知道任务处罚中的灭顶之源,他就有了新的谋划,所以才会放弃到处游历,来到京城,如今离五年之期只有一年时间,他得抓点紧。不过,任务的事解释不清,江澄只能说:“我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能够容下江家,我们便相安无事,若是不能,那就别怪我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以齐王的行事,你如今和我住在一起,难保不被我牵连,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
江澄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初肃打断。
“你是要赶我走吗?”
察觉到这种意图,初肃顾不上矜持抓住了江澄的胳膊。
“我、我可是把身家都给你了,你还让我往哪去?”
江澄觉得他这话不讲理,就像当初皇帝说的,以初家的家世,每月那点俸银算什么身家啊。但他也知道,初肃是个讲义气的人,这样说不过是不让自己有负担而已。
“我知道你拿我当朋友,但这种时候……”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但不能赶我走,还要让我帮你!你别说话!你忘了我二哥还有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血性、没担当?”初肃红着眼大声嚷着,以往的风度都不见了。
江澄因这通抢白很无奈,但看初肃神色认真,知道他应是下定了决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有风骨、最讲义气,快把眼泪收一收,让陆英看到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原本就是!”
江澄被初肃的话气笑,这平日最好说话的人不讲起理来,跟泼妇也有得一拼。
但初肃显然还不肯放过他,“你快说,要我做什么?”
“这里原本就没有你的事,我怎么跟你说?你先去洗把脸吧,宫里还去不去?不去就想想中午吃什么饭,给我点时间让我安排安排,行不行?”
江澄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这么无奈的人。毕竟以往只有他凶别人的份,已经很少遇见别人凶他了。
初肃再三确认江澄同意带他一起,这才离开。
初肃看着桌上一摞向江澄求医的帖子,叹了一口气。
自从江澄治好了吴大统领又被圣上召见,再加上他疑似是神医后人的身份被传出来后,江家的门口可以用车水马龙来形容,满京城的人都对江澄的医术趋之若鹜。
“如今江公子受这些达官贵人追捧,您怎么反而不高兴了?”陆英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叹气。
“你不懂。” 名气越大、危险也就越近。初肃没和陆英透露过江澄的事,所以此刻也不能多说。
江澄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不懂什么?”
初肃见他出诊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去,“回来了?还顺利吗?”
初肃这些日子总担心齐王给江澄下套,每次他出去回来都要问一问。
原本初肃还担心齐王会来硬的,直接下杀手。江澄却猜测不会。若是他的身份刚曝光就横死,谁都会怀疑齐王,从而想到齐王对当年错失大统的事情不满。如此,当今圣上定不会容他。所以,他只会玩阴的。
但初肃觉得玩阴的更可怕,简直防不胜防。哪怕每日看江澄都是一副安之若素、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放不下心。
“嗯。不过刚才我看到外边有人鬼鬼祟祟的,想是这几天会有事。晚上你们警醒些,我怕他们找错门。”
初肃见江澄说得这么轻松,都快要愁死了。刚要念叨两句又怕江澄不喜,只能忍下来应道:“知道了,你也一样。累了吧,你先休息会儿,让陆英给你烧些热水洗洗,去去乏。”
江澄判断的果然没错,这天夜里,小院里响起了一丝动静。
江澄五感灵敏,这两日更是有防备,所以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悄声起身,由从窗户出去,绕到了贼人身后,眼看着对方摸进自己的药房,似是要往药里掺东西。
最近江澄接诊的都是些显贵,若是吃死了一两个,齐王就可以借别人的手除掉自己了。这个主意是不错,可惜不要说被江澄看见了,就算没看见,以他辨识毒物的境界,抓药的时候也能发现。
想到这,江澄不再等,直接抓了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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