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吃东西,我还买了啤酒。”钱帆把搁置在球场边上的袋子搬过来,放那破扇到地上,然后捏着袋子下面的两角,往下一拉,袋子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上面。
“邹平,你愣着干啥,过来吃东西。”钱帆朝邹平招手,邹平坐下来。
仨坐在地上,围着一堆零食开始吃。
“咱爆爆米花。”钱帆鬼鬼祟祟的拿出一瓶酒精,一可乐罐,花生油,还有只剩半袋的玉米粒和白糖。
邹平喜欢吃爆米花,自从上学期手工制作课,老师在讲台上教了如何用可乐制作爆米花之后,这家伙立即就偷偷把工具买了。
放到宿舍,午睡和晚睡的时候,提防着值日老师和那些时不时就拿着手电在走廊乱逛的宿管阿姨,偷偷摸摸缩在角落里爆爆米花。
邹平还是不吭声,他拉开啤酒瓶,往嘴里喝了口。
玉米扔到可乐瓶里,再加上白糖和油,钱帆点燃酒精灯,转动着可乐罐。砰砰响,爆米花吐出来。
“大宁,快,拿东西接。”
宁余嘴角使劲咬着牛轧糖,不知道这是啥牌子的牛轧糖,怎么咬都咬不下来,听到他的话,把纸盘给放到可乐那口旁边。
爆米花跳出来,钻进纸盘里,有些还落到破扇。
钱帆拿起可乐罐,把里面的爆米花都给拍下来,放到邹平面前,“吃吧。”
邹平捡了一颗扔进嘴里,继续喝酒。
钱帆看着他要是不活的,忍不住了,“她不就是高考了吗?用得着这样吗?”
邹平:“你知道什么?”
听到他的话,宁余看他一眼,眉眼挑了挑,一口咬断了那牛轧糖,“怂。”
可不是怂嘛。
都有三年那么久,只敢偷偷关注人家,还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这座位还特地选窗的,高二高三两栋教学楼隔得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钱帆使劲拉开啤酒的环,仰头,灌了口啤酒,“你要真怕以后都看不到她了,你就去跟她说,哪有你那么怂的。”
突然一道黑影从他们面前闪过,三个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篮球直直就砸在他们中间,然后反弹上来,宁余正继续咬着牛轧糖,猝不及防,那球就撞到他的脑门。
“操。”额头微微一痛,宁余伸手抱住那篮球,把还没有咬下来牛轧糖扔在地上,站起来。
“不好意思。”徐岩跑过来,也不知道那聂瞻怎么搞的,居然能把球扔得那么远,看到宁余,有些惊讶。
宁余抱着手里的篮球,没说话,板脸着,看他一眼,扣住篮球,往地上弹了几弹。
见他没有把球给他的意思,徐岩问:“能把球还给我吗?”
宁余头也没抬,继续拍着,等了会,一道懒懒散散的身影走过来,宁余双手抱住弹跳起来的篮球,抬手就往那里砸去。
聂瞻睁开眼睛,手一伸,把那朝着他脸上来的球接住,手心微微发麻。劲儿还挺大。聂瞻把球抱回手上。
看了地上的东西,那里的酒精灯还在点着,散漫的眸子顿了顿,“纵火?”
槽糕!钱帆忙把酒精灯盖子盖上,那火瞬间熄灭。
宁余面无表情,屈腿坐回冰凉的地面,拿起另外一根牛轧糖,撕开,咬在嘴边,打开手机玩游戏。
聂瞻眸子落在他身上,男生坐在地上,背脊消瘦修长挺直,还穿着校服,不知道他什么原因,总见他挂着外套,不然就是穿长袖,很少见他穿短袖。
晚上比日间要凉,风也大一些,微风扑来,吹得他的额头边上的发微微扬起,眉眼带着些淡冷。嘴边咬着糖,脸颊轻动,光线本昏暗,他那手机屏幕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上面划着,眉微微蹙起。
“要不要一起玩?”聂瞻开口,懒洋洋的,没听到什么情绪。
钱帆看了他一眼,他那目光是留在大宁身上,再看一眼宁余,宁余依旧吃着糖,玩游戏。钱帆识相的选择不说话。而邹平独自伤春悲秋。
没人回答,聂瞻也不觉得尴尬,目光依旧落在宁余身上,顿了会,散漫的眸子挑了挑。
转身,抱着篮球,懒懒散散的迈步走了。
徐岩跟上去,等远离那仨,“聂瞻,这不像你啊。”
聂瞻漫不经心,“我不是我,是谁?”
徐岩:“你就装,你什么时候邀请过别人打球?”
聂瞻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没说话。
“让你喝那么多。”钱帆扶起脑袋昏沉的邹平。买来的几瓶啤酒几乎全部落了邹平的肚子里,宁余一口也没有喝,钱帆喝半瓶就喝不下了。
“大宁,你帮忙把篮球和剩下的零食拿回宿舍,我扶他。”
宁余收拾好,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拎着垃圾袋,嫌弃地踢了踢那扇“这把破扇你自己拿。”
钱帆捡起来。
艰难地把邹平给扶出操场。宁余转身往高一那边的教学楼去。
钱帆看他:“大宁你去哪?”
“领钱。”
宁余到ATM机旁边,有两个人在前面排队,他掏出手机,又玩起游戏消磨了时间。
过了会,到他了,他到里面领了六百块钱,那李远转给他的钱已经到账了。
天昏黑。校门口人少,冷清。收发室的灯还亮着,有人在里面看杂志和报刊。
宁余走回宿舍,他们的宿舍里高三的教学楼近,钱帆和邹平站在高三教学楼后面。
宁余挑眉,“怎么不走。”
钱帆拿破扇指了指高三(一)班教室里面那个扎着马尾,背脊挺直,低头认真写着作业的女生,然后猛拍身上这醉醺醺的人,“这家伙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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