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
齐飞章低头侧耳倾听：“你说什么？”
季青用力咬着牙吐出来两个字：“出去。”
虽然眼前的人头顶快要冒烟了，齐飞章还是果断地说：“不。”
话音一落，季青一个乾坤挪移，绕开齐飞章，狂奔了出去。速度太快，齐飞章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孙岘摸着下巴，就差没摸出一包瓜子的看戏模样。
“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希望这趟吃瓜能吃得更清晰一点，“季青看起来很喜欢你，但是又很不想接近你，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齐飞章深思过后，回道：“在我看来，那些不算坏事。”
孙岘笃定地点头：“那很有可能是坏事。”
齐飞章对着孙岘一脸“搞不懂你的评判标准”地摇摇头，走出去，敲响林再思的门。
门内，林再思一脸茫然地瞪着床上裹成一团的被子。蠕动的被子发出叫声：“林哥，借你房间用一下，假装我不在！”
门外传来总裁不紧不慢的声音：“林再思，把季青交出来。”
被子：“说我不在你这里！”
林再思打开门，看看左右，低声问门外的人：“吴瀚呢？”
齐飞章：“在当卧底。”
林再思：“哦。”
门关上了。
门又开了。
林再思拎着季青丢出去，重新关上门。
齐飞章接住季青，回到季青的房间，把偷吃季青零食、这会儿还不知道自觉消失的孙岘丢出去，关门。
孙岘：“……”
……
齐飞章把季青放到沙发上。
被信任的经纪人背叛，季青伤心极了，看到齐飞章很随便地踩着报纸走来走去，心头的繁杂的情绪瞬间变成愤怒。
“不准踩！”他怒道。
齐飞章停下脚步，把刚取来的一杯冰激凌递给季青。
季青拿过冰激凌杯，闷头吃。
齐看着对方挖冰激凌挖得那么用力，带着满满的迁怒，齐飞章嘴角微勾：“还在生气啊。”
季青像是没听到另一个人说话，大力挖冰激凌，大口吃冰激凌。
人生已经很难了，就让冷冰冰的冰激凌，让他的心变得又冷又硬。
季青忽然放下冰激凌杯，痛苦地扶额：“啊啊。”
齐飞章：“冰激凌吃太急会头痛。”
“……”为什么总是在这个人面前暴露出自己丢人的一面。季青心灰意冷，又无法逃避，在沙发上抱头蹲防，假装与外界隔绝。
齐飞章止不住微笑，问：“还生我的气？”
季青：“……”不吱声。
齐飞章：“你要是真的生气到不行，就不应该同时老是因为我而展现出那么多的……”
他斟酌了一会，没想出来该用什么更委婉的词代替“你的爱意”。
他这次来当影片的顾问，并没有考虑同时解决季青的问题。因为他近期公事上出了有很多问题继续处理，又察觉到自己的一些情感可能变质。
没有完全准备，就去做一件事，在他这里是很稀少的。
但是季青对他格外关注的小心思每时每刻每时每刻每时每刻都在往外泄露，就不让人好好思考事情。
季青从臂弯里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就是学不会粉饰太平的技巧，怎样！”
齐飞章：“那就不要学了。”
季青：“#￥#&……”
齐飞章：“你说什么？”
季青：“#￥%#&……%”
齐飞章：“钞能力……然后什么？”
季青松开自己，抬头，瞪着齐飞章：“钞能力死了！”
齐飞章偏了偏头：“我还没死。”
季青：“……”
季青：“在我这里已经死了。”
齐飞章盯着对方大大的双眼：“你不要眼睛一边说‘啊绝美偏头卖萌AWSL’，一边嘴上说我坏话。”
季青一个箭步往外冲，齐飞章这回早有准备，眼疾手快揪住季青后衣领，把人按回沙发。
两个人因为姿势，靠得极近。
齐飞章在这么近的距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另一个人神态中的每一分细微变化，一切因为他而产生的反应：“现在你的表情在说‘太近了受不了了’。”
季青七窍生烟，使劲挣扎蹬腿：“啊啊啊啊啊！欺负人有意思吗！”
齐飞章：“严格来说不能算我欺负人。”
季青：“当然算啊！看破不说破，这是成年人应有的礼貌！你没礼貌！！我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就算我有时候忍不住表现出来什么，你装没看到就是了，这叫先撩者贱！”
齐飞章松开应该不会再跳起来逃跑的季青，歪着头说：“按照正确的逻辑，你认为我不喜欢你，还总是这样，先撩的人是你。”
季青卡机了一下，无能狂怒地满沙发打滚：“啊啊啊啊啊！”没一会他又卡机了一下，坐直背脊，惊疑不定地盯着旁边的人：“难道你喜欢我？”
什么叫“你认为我不喜欢你”？
齐飞章回答得没怎么犹豫：“不知道。”
然后他接了一句疑问：“怎么确定？”
季青还没来得及难过，就因为对方的第二句话呆住了：“啊？”
齐飞章：“用什么思路分析？”
齐飞章：“林再思很肯定地说早在几年前，钞能力就喜欢上柠檬树。”
季青：“！！！”
齐飞章：“他为什么这么说？就因为我最关注的人总是你，最挂念的人总是你？因为可以为你做很多我不可能为别人做的事？”
季青心跳如雷：“等、等一下……”
“可这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对手吗？柠檬树，最讨厌我的人。”齐飞章不知道是随意还是有意地拨弄季青眼睛旁边的发丝，晶莹的瞳孔上，映着季青。季青有股错觉，那双眼睛之后的心灵，映着的也是自己。“我关注你，是因为我迟早有一天改变你对我的态度。”
真是个美丽的人。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讨厌他？
齐飞章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沉声说：“我认定的对手，只有我能征服。”
横在沙发上的季青忽然坐直。
“不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里，我跟你都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可比性。”他眼里闪着又吃惊又疑惑又可疑的精光，“哪点让你认为我值得做你的对手？”
齐飞章卡机了一下，过了有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看起来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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