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流速比任务世界快了许多，顾天歧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任务中耽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江崭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因此只能回忆起自己初三那段时间的事情。两个人循着记忆，走回顾天歧以前的住址。
现在才发觉，原来周遭着一切都与以前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改变。
顾天歧终于能问出自己最想说的那句话：“你现在愿意和我一起晋升高级玩家了吗？愿意回到现实世界了吗？”顾天歧自认为他现在比之前更有权利说出这话了。
江崭点头：“好。”
两人走到楼下，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门口。初春乍暖还寒，她却穿着件十分单薄的短袖长裙，嘴唇冻的发白。顾天歧诧异道，“温博渊？”
温博渊转过来看着他们，笑道：“终于回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你有什么事？”顾天歧问完，又觉得哪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我当然知道啦。”温博渊说完，挑眉看向江崭，“想起来了？”
江崭面色微变，但只是平静道：“只有一点。”
“你俩打什么哑谜？”顾天歧彻底糊涂了。温博渊却像比他还熟悉他家似的，边上楼边道，“上去说吧，外面冷死了。”
顾天歧拿钥匙开了门，又给温博渊找了件厚外套让他穿上了。江崭单刀直入道，“郝媛媛？”
“嗯哼。”温博渊哼了一声，“真难为你还记着啦。”
顾天歧依旧一脸茫然，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江崭叹了口气，“天歧，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时的班长吗，叫郝媛媛的。”
这一提醒顾天歧便想起来了。他初中时和郝媛媛关系很好，更何况上一个任务里刚和这位班长“见”过。顾天歧腾地一下站起来，难以置信道，“是你？”
“是我啊。”温博渊嘻嘻笑了两声，顾天歧却怎么也没办法将印象里那个班长和眼前这个高挑漂亮的姑娘联系在一起。温博渊似乎察觉出他目光中的含义，不满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你认不出来就认不出来吧。”
“不是，我没说你不好看。我是……”后半句话他没能说出来。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初中时的郝媛媛大方爽朗，怎么也不像是温博渊现在这个模样……“那你为什么叫温博渊了啊？你认出小高了？你也改名了？”
“听我说完ok？”温博渊不紧不慢喝了口热茶，才继续道，“顾天歧，其实我在大学时见过你。”
顾天歧：“嗯？”
“毕竟都在大学城，遇上也是很正常……当时我和媛媛在便利店遇见你时，一眼就认出来你了。只是没想到，我们再相见时，会是在这个任务世界。”
顾天歧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是怎么……”
他本想问你是怎么死的，却觉得这话太伤人，便闭上了嘴。但旁边江崭已经开口道：“是你？还是郝媛媛？”
顾天歧本来就没听明白温博渊的话，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温博渊伸手，取下脖子上的吊坠道：“准确来说，是我们两个。”
他打开吊坠，里面镶嵌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个漂亮姑娘，笑得很甜。面容与他一模一样，但两个人却是气质迥异。
“大三下学期我和媛媛外出登山遇难，等再醒过来时，便在这个系统世界里了。那时我们就知道，我们已经死了。”
“你……”顾天歧这才彻底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第六个任务是个团体任务，媛媛被队里的人袭击，没能活下来。那次任务中，我为她报了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离开任务之后，我发现，我变成了媛媛。”温博渊苦笑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腿。这是媛媛的身体……系统告诉他，如果他能顺利攒够积分，就可以救活郝媛媛，让她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温博渊问系统，那自己呢？自己的身体又到哪去了？
他们还能一起，活着离开这个系统吗？
系统却告诉他，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温博渊那时便决定，就算是用郝媛媛的身份也好，至少他要攒够积分，要让媛媛活下来。
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的话，那就舍弃他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顾天歧道，“你说郝媛媛死了，你变成了她？我还是很难相信。”
“连系统这种东西都存在了，更别提什么换身体换灵魂的事了。”温博渊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这是我和媛媛的合照，你总该信了吧？”
屏幕上是郝媛媛和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的合影。看到照片的第一眼，顾天歧就相信了。
两个人看上去的确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情侣。
“我们合作吧。”温博渊说完伸出手，“你们想回到现实世界，我想救媛媛，我们的利益并不冲突。一起做任务怎么样？”
江崭和顾天歧对视一眼，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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