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换好衣服回来发现不见了李璧,便朝陈三问道:“我二哥呢,怎么不见了?”
陈三兴致勃勃地看着歌舞,随口答道:“刚刚被我大伯喊走了,怕是去温柔乡了吧。”
陶夭立刻瞪起了眼睛:“你胡说什么!”
“刚刚有个美女,我大伯要送给你二哥呢。”
“我们才不要!”
“又不是给你的,那女人可漂亮呢!”
陶夭气急,又拿了瓜果往陈三身上扔,陈三拿扇子一挡,岿然不动,继续看歌舞。陶夭还要闹他,就听徐峰道:“小公子,二爷来了!”
陶夭忙回身,果见李璧带着孙明义走了过来。
“咱们回去。”李璧对陶夭说。
陈家老大迎了上来:“如今天色还早,宴席刚刚过半,二位多留一会也不迟啊。”
李璧笑了笑,向老大一拱手,拉着陶夭离开。陶夭有些疑惑地问:“咱们这么早回去么?”
李璧叹息道:“咱们已经暴露了,还留在这做什么,回去吧。”
“啊!那怎么办!”
“明日正是送信的时候,让送信的人通知城外兄弟调兵,等大军一到我们直接围了钱监和官府,将他们抓捕归案!”
客栈中,军士们躺在屋里闲聊:“这也没什么事,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谁知道呢,明天还得去送信呢。唉,咱二爷也太谨慎,能有什么事儿啊,瞎折腾我们。虎子,要不明天你替我去呗?”
虎子有些为难,跑来跑去累的慌,还不如在客栈屋里躺着呢!可他出身比其他军士低,年纪又小,不知该如何拒绝。
“好……”
“我替你去。”三青忽然说,“别老欺负虎子,我不爱在城里待着,我替你去。”
虎子感动地看着三青,三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言。
昨夜宴席结束得早,陈三已然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能好好吃顿早饭,就被拎到了陈老爷书房。
“大伯,您找我啊?”
陈老爷靠在太师椅上,眼睛通红、头发凌乱,满身倦意:“明天你娘生辰,备个酒,请陶家兄弟来咱们府上。”
陈三有些尴尬:“我娘生辰在九月……伯娘生辰近些,也在下个月了,明天,明天是哪个娘生辰啊?”
“我说是明天就是明天,你哪那么多话!”陈老爷猛然起身,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扫掉,玉器文玩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碎成几片。他两步走上前抓住陈三衣襟,苍老疲惫的双目迸出疯狂贪婪的光,“明天把陶家兄弟请到府里,知道么!”
“知,知道!”
陈老爷这才放开陈三。陈三踉踉跄跄撞出门去,在书房背后的墙角坐了下来,猛吸两口气回复心神。这是怎么了,大伯一向和蔼,怎地忽然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怎么又要请陶家兄弟过来呢?有这么亲么?
陈三正在胡思乱想,就见仆人们纷纷退出院子守在门口,他明白,这是大伯又有要事要谈了。会跟宴请的事有关吗?他站起身,弓着身子顺着墙壁摸到书房窗下。
书房里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是陈老爷,一个是肖鹏。
“究竟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失败,我们陈家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才将他们请来陈府,不就是为了一网打尽么!若是不做,肃王将账册呈给陛下,咱们的下场就会好么?”
“你只孤身一人,自然说的轻巧,谋害皇子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难道为他人做嫁衣裳吗?你若甘心,当初何必筹谋那事!我反正无所谓,就看您自己了!”
日头正当,陈三只觉手脚发冷。疯了,疯了疯了疯了,他们都疯了!原来,原来他当真是天下第一美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大伯为何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告诉他们?那陈家上下哪里还有活路!这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啊!
可难道真要把他们骗进陈府,眼睁睁看他们赴死?
陈三仰头靠在墙上,恨不能太阳将自己晒化了、变成一缕气散在天地间。
陶夭正要午睡,就听敲门声起,他不耐烦地起身,看着李璧去开门。门外是失魂落魄的陈三。
李璧有些意外:“陈三公子?你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陈三一步挤进门来,反手关上屋门,盯着李璧问:“你是肃王?小竹是肃王君?”
李璧没料陈老爷竟会将他们的身份告知陈三,但反正已决心亮明身份,他提前知道也无所谓。倒是陶夭有些愧意:“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实在是事出有因……”
陈三惨笑两声:“我何德何能,竟能跟肃王君做朋友……”
“季丹,你,你别这么说……”
李璧很是不耐烦:“你来找我们就为了说这个?王君虽有隐瞒但他也是真心待你,你们陈家如何对他,他可怪罪过你们?现在你来兴师问罪?”
“二哥……”
“大伯让我来告诉你们,肖鹏要下手,你们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什么!”李璧震惊不已,怒喝道,“肖鹏竟敢动手?他好大的胆子!”
“他就这么大的胆子!你们若信我就快跟我走!”
陈三虽懒散纨绔,但待人诚恳没什么城府,李璧不喜欢他却也信他。李璧立即召了徐峰、孙明义来说明情况,要大家只带好贵重物品,其余衣物干粮全都留下,尽快同陈三离开。
“可是,三青怎么办?”
一个仆人丢了又如何!但陈三知道陶夭与自己不同,想了想,道:“我留下奶兄弟在这,等他回来告诉他你们的去处,你们先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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