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宫！”戚堰今年十七，正是少年意气，又因自己武艺高强，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我去问问那皇帝，凭什么夺了爷爷的虎符！”
“回来！”戚老爷子冷冷地喝道，“你进宫去问？你凭什么什么去问？你现在乃是一介白身，只怕还没进宫，就先被侍卫用弓箭射成了个刺猬！”
戚堰扬了扬剑眉，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满是锐气：“从宫外用轻功翻进去便是。凭这京城侍卫那些酒囊饭袋，凭什么擒得住我？”
“酒囊饭袋，酒囊饭袋……”戚老爷子重重地弹了一下戚堰的额头，“爷爷早就教导过你，莫要自以为是，莫要觉得自己能以一敌万。这道理你怎么总也不明白？自己去密室里把兵书从头到尾再抄个十遍，去吧！”
“知道了。”适才还神采飞扬的戚堰，顿时蔫头耷脑。
“抄兵书、抄兵书，早就倒背如流了，还有什么好抄的？”戚堰扔下笔，兀自去见了周公。
一场好梦，再抬起头，只见天已擦黑，外面传来兵器交戈的声响，鼻间似乎也嗅到了若有似无的铁锈味道，像是血的味道。
戚堰心中弥漫出不详的预感。
他缓步走了出来，悄悄掀起密室口的那幅画，透过画的缝隙向外瞧去。不曾想却见到了此生最令他痛不欲生的一幕。
他爷爷胸前插了数十几把剑，血染红了一袭青色的长衫，顺着衣角不断地往下滴落，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手中的长缨竖插在地上，临死也不让自己向敌人跪下。
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早也没有呼吸。父亲最后的动作是扑向母亲，被一柄长剑自后背洞穿。那剑穿过他的父亲，同样扎入了他母亲的心脏。
还有他的兄长，他的嫂嫂，他的小侄儿，照顾他长大的远叔……一个都没能活下来，血汩汩地汇流到一起，仿佛一条暗河。
戚堰眼前的世界也被血色染红了。
戚堰看见这群人如同对待牲畜一般将他的家人拖到了一起，口中发出讨论货物般的询问；“一家十一个，齐了吗？”
他紧紧地攥住自己手里的剑，恨到了极点，都感觉自己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悄悄地潜伏出去，如同藏在暗夜里的黑豹，素白的软剑在夜色下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漆黑的夜色，也收割走了仇人的性命。
“还有一个！”
他听见敌人大声地交换着情报，他瞧见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他嗅到自己身上传来的鲜血的味道，却是突兀想起爷爷今日教导他的那一句——莫要觉得自己能以一敌万。
哈哈，爷爷，孙儿果真是不能以一敌万，否则，为何不能将这群贼人杀光替你们报仇？可恨孙儿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戚堰渐渐不敌，鲜血不停地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下来，他的眼前一片朦胧。
我只恨，恨不能手刃仇人，为我戚家满门报仇！
“行了，杀了他吧，回去交差。”为首的人语气随意，仿佛再说着杀什么小猫小狗一般。
同样是这样随意的语气，却激发了戚堰的求生欲。
他提起体内不多的真气，猛地朝着皇宫的方向逃去。血淅淅沥沥淌了一路，那群人也是奋起直追，直追到宫门口才心生犹豫，好一会儿后，为首的那个人才说：“算了，主人交代过不要节外生枝，不要惊动了那个草包。”
而戚堰一路捂着伤口，一路逃，最后走到一个池子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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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能写到见面的，明天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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