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姐那个体质,壮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怎么可能有事。”费介收回手,瞪了周愿一眼,换了话题,“你们这次来京城,是要做什么?”
“投奔你啊。”周愿说得理所当然,在他身边坐下,“不对,准确地说是为了给你漂泊无依的晚年生涯增添一抹鲜艳的色彩。”
费介:……
这是什么糟心徒弟。
陈萍萍笑出声:“还挺会说。”
周愿向他看过去。
那人似乎是真的被她逗笑了,笑得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是轻松,没有一丝的阴霾。
似乎从他出现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一副和善的模样,完全没有那个足以令北齐人闻风丧胆的万恶之源暗夜之王的痕迹。
真好啊。
但是周愿也知道,这份和善大部分是因为与她相熟的范闲。那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光留给他的,他守护多年的希望。
她垂眼笑笑。
费介现在很烦陈萍萍:“会说也不是你家姑娘。”
陈萍萍含笑不语。
“对了,范闲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周愿像是突然想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包裹严实的纸袋子,递过去,“打开看看?”
陈萍萍眯了眯眼。
费介高兴,接过纸袋打开,里面是三副新的羊肠手套。
“你之前那副老旧了,该换新的了。”周愿笑道,“范闲说这里好几副手套你先用着,回头看看有没有其他能改进的地方。”
“周愿。”陈萍萍突然开口,身体稍微前倾:“我问你。”
周愿立刻端正坐好,表情严肃:“请讲。”
陈萍萍歪了歪头,笑意渐深:“你和范闲关系很好?”
岂止是很好,那简直就是非常好。
好到我临走前把收藏的所有春/宫/图和小话本都给他了,你感受一下。
当然,周愿不敢真这么说,只含蓄地露出个微笑:“我拿他当好姐妹。”
陈萍萍顿了顿,前倾的幅度加大,看着周愿,那滴水不漏的柔和里多了两分疑惑:“可他是个男人啊。”
“那又怎样?”周愿理不直气也壮,“我是个女人也没妨碍他把我当兄弟啊。”
“性别不重要,不重要。”她笑着补充了一句,跟在糊弄人似的,“人才重要。”
陈萍萍一怔,笑了:“很有道理。”
那当然有道理了。周愿笑眯眯地心想。所以我和范闲真的没有暧昧关系,我不是你的干儿媳预备役。以后你要是想搞/我,道德层面上不用负担。
零六:“……要点脸。”
周愿依旧笑眯眯地:“我的脸这么漂亮,当然要。”
费介突然道:“范闲现在怎么样?”
“他啊。”周愿想了想,认真给他们描述,“高了很多,还壮了点。别看穿上衣服跟个小萝卜头似的,脱了衣服那一身肌肉可真漂亮。”
费介愣住。
陈萍萍也愣住。
而周星也是愣住。
“姐。”周星打断她,“你居然还……”
范闲从小就不爱让人伺候,尤其是洗澡的时候。澹州范府里伺候范闲的丫鬟,打从他到了能自理的年纪后,就再没有伺候过他洗澡。
那她姐是怎么看见他身体的?
周星很是茫然。
她知道自家姐姐向来爽朗,长得好看,又和范闲关系过近,一直同进同出,有时候甚至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她和范闲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周星一直没有问过姐姐。
以前是因为怕姐姐羞恼甚至生府里的气,后来是因为离开了范府,她怕问到姐姐的伤心事。
但是她真没想到,姐姐和范闲,竟然已经到了能看身体的地步了吗?
这也是周星年纪小,懂的不多。只是天然对异性的身体感到害羞,觉得这是一件亲密得过分的事情,没想太深。所以得知了这情况,她也只是惊讶害羞而已。
可费介和陈萍萍可不是她这个年纪啊!
他俩想得可深了。
范闲今年十二岁,是可以尝试人事的年纪了。范老夫人也有特意安排丫鬟服侍他,但范闲并没有动身边的通房丫鬟。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范闲谁也没动,或者他动了周愿。
毕竟范闲和周愿一直同进同出,去找五竹。五竹之能,天下无人敢惹,探子也不敢靠近。鉴察院自然也不可能得知他们找五竹时,具体做了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怪异。
周愿一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歪了:……
你们听我解释。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范闲他才十二岁啊妈的!!!
脑内,零六突然十分人性化地吹了声口哨:“玩脱了吧?”
周愿不想理她。
“我和范闲一起习武一起训练,大夏天的,总不能还在大太阳底下穿那么严实吧?”周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身正气,“会死人的。”
陈萍萍不说话。
费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周愿沉默片刻,只好实话实说:“我和他真的只是好兄弟。别误会,事关我的清誉,我以后还要嫁人呢。”
“昂,嗯。”费介点点头,忍笑道,“嫁他也一样。”
“不可能。”周愿认真地看着他,“我不会嫁给他的。”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若要嫁人,就必然是我真心爱慕之人。但范闲真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甚至是恩人。但他绝不是我爱慕之人。”
说着,她看向陈萍萍。
他还是那副模样,柔和的,悠闲的,似乎兴味盎然的。歪歪地窝在轮椅里,一双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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