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什么？”
“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与你说，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这一次谢必安说调查到你与赵怜儿和沈道非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得已的时候恐怕还是要带你出场。”
“等等等等，范大人，赵怜儿我知道，是萧存意的生母。沈道非是谁，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沈道非是沈复临的姐姐，也是萧存意的孀妇，定襄伯的大小姐。”
“什么孀妇，说不定萧存意就是她弄死的呢。”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是乱猜的，萧存意说他当夜饮了合卺酒就暴毙了，那沈道非岂不就是最可疑的凶犯？”
“沈道非还真有这么个动机。”
“不对啊，范大人，你不是与谢大人极其不和吗？怎么回事，怎么谢大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又都听了？”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我笑所有会以为谢必安与我不和的傻子。也不想想，我与谢必安共事千年之久，哪怕在人世都是比亲兄弟还亲的结义，怎么可能会有不和？即便真有不和，也是会关起门来好好商议，打上几架就好了，何至于撕破脸皮？”
“那……那之前你们俩动静闹得那么大，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要做反间者，让平阳大道的那些神道相信他真的愿为他们卖命啊。”
“天哉……这……你们俩演的也太像了吧？如此说来，赵怜儿和沈道非都是你们要对付的人物？两个寡妻孀妇，你们是认真的吗？”
“赵怜儿和沈道非，都是平阳真人的弟子。”
“平阳真人我知道的，本姓李，据传是显庆年生人，活了千年之久，也未飞升成仙，便留在了平阳大道上，成了个不死不生的异样存在。”
“平阳真人是有升仙的机会，却放弃了。因为他有着比升仙更为广阔的志向。”
“那是什么呢？”
“呃……以你的见识见解，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先跳过这个问题吧。”
“什么嘛，我怎么了，我夏青青走到哪里不被人称赞机智过人智勇双全文武兼备。范大人，你说了这么多，什么赵怜儿，沈道非，平阳真人，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全都是人，全都是肉体凡胎。而你们，或鬼或神的，还用得着怕他们吗？”
“人怎么了，人才是万灵之本末。我且问你，哪个神仙鬼灵不是从人身转过来的？哪个妖魔鬼怪拥有法力之后不想着法儿地变成人形？你说人是肉体凡胎，可人间怎么却是神鬼妖魔怪五界都着眼最深的？恁谁都想来人间历练一番？”
“嗯……”
“这也是为何，平阳真人会不甘屈于仙班，誓要灭五界之乱……哎呀，不小心说多了，后头的扯太远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范大人啊，你与谢大人还真是两兄弟，凡事都只爱说一半，或者连一半都没有。不过呢，已经足够我理解了。平阳真人与你们做对，你们便让谢大人使苦肉计，花十二娘会被谢大人杀害，只怕也是因为花十二娘就是平阳真人那边的吧？”
“不，花十二娘一开始是忠心于谢必安的，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临脚叛变了。上个月谢必安回阳，花十二娘却把他的灵髓偷走，藏在了万鬼楼，害得谢必安在人间毫无法力，花十二娘还趁机补刀，把谢必安回阳的消息告诉了沈复临。”
“难怪之前在常熟，那些状况那么反常……谢大人现在可还好？”
“他躲回他的神功殿修养了，因为他的灵髓被花十二娘放入了万鬼楼的五色灵龟口中，抠都抠不出来。”
“谢大人真是惨啊。可是，既然沈复临和沈道非都是我们的，啊不，你们的敌人，那为什么你认为沈复临会帮我们呢？”
“因为沈复临喜欢吃神仙的灵髓。”
“什么？！”
“你以为沈复临为什么会去醉芳楼当姑娘，因为他想吃了摩呼罗迦的灵髓。摩呼罗迦就是你们在常熟虞山放出的那个魔，而醉芳楼的老鸨子莫呼儿就是摩呼罗迦变幻的。”
“这个我知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变幻成一个小青楼的老鸨子。”
“因为她生前是个艳妓，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个属于自己的青楼。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她就卖了那块纯金的真武大帝金牌，成就了自己生前的志向。”
“范大人，你怎么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这些都是谢必安知会我的，他说沈复临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摩呼罗迦，要我去救下她。我早到了苏州，只是没来找你，先去找了摩呼罗迦。可惜我们都不知道沈复临长什么样子，会潜伏在我们身边哪个位置。直到那个沈归月跳了那支艳舞，我便猜到了，她也是平阳真人的弟子！”
“这还用看跳舞么？你早问我，我早能告诉你答案了。”
“为什么？你怎么判别？”
“因为他们都姓沈啊。”
“哦——”
“那么，摩呼罗迦姐姐被沈复临吃了吗？”
“当然跑了啊，有我在，岂能叫他们如愿？”
“那沈复临肯定恨死你咯。”
“他倒也没有，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欠他这一遭，将来势必要还。”
青青击掌道：“对呀，那我们就叫他去对付五通神，若他能是五通神的对手，他只管去吃那邪神的灵髓好了。若他不敌，正好就利用五通神为我们消灭一尊大患。”
范无救很是骄傲地甩头道：“我就是这么个打算，狗咬狗，怎么都是赚。”
青青笑道：“范大人，你终于开窍了，你终于不再是只会骂人打架的粗汉了！”
“什么话呢啊，这是你和上司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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