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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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启泽是对街日料店的常客,店铺的老板是日本人。为了生意他开足24个小时,偶尔郑启泽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点几个小菜,喝杯酒。语言不通挺好,点头微笑就行,不用说话。
买了祁泱要吃的梅干茶泡饭和烤鳗鱼,郑启泽又点一个刺身拼盘和串烧。
祁泱喜欢吃芥末,他会放很多,然后闭上眼,皱着眉去忍过最冲鼻的阶段。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双眼红红的,看着自己笑。
看到郑启泽笑着低头喝酒,祁泱问道:“有空的话,跟我三哥喝杯茶?”
将芥末章鱼送入口,郑启泽反问道:“为了什么?”
“最近家里的事都是三哥帮我去处理。和你之前说的一样,现在是个好时机,借着回归的红利去内地投资大有作为。但博彩业始终是祁家的根本,我想不如分成两部分去做。三哥看着家业,我就有更多的精力可以做其他的事。”
“你想我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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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泱点点头,“祁家谁话事都是一样,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不代表祁老爷无所谓。”郑启泽的这句话让祁泱微微一愣,不过他并非需要祁泱的回答,便继续问道,“刚刚你说的,是祁夏的意思?”
“不是。”
祁泱否认道:“三哥还不知道。你知道的!他一心想做律师,之前也是为了帮我才回来做事。所以我想先和你聊一下,你ok的话我再跟她说。如果有你帮忙,他应该会有信心去做,也就不会拒绝我。”
回味着郑启泽的话,祁泱继续说道:
“祁家的标志你记不记得?三角形的,代表我们兄弟三个。现在就只有一个阿哥,我想daddy也想我们齐心协力的。”
“你的家事我不便过问。考虑清楚之后你告诉我,我会到场。”
“Thank you.”
祁泱的这句多谢说得认真,郑启泽点点头,道:
“吃东西,凉了不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梅干开胃,祁泱今天吃得比平日多一点。相识以来,郑启泽从来没见过小朋友自由自在,不过至少此刻他是真的开心。
喝着酒,郑启泽权衡着祁泱的话,或许他说的方法可以打开死结。
一个人的出生,决定不了他会跌得多低,但决定了他可以爬得多高。以祁夏的出生,他可以在祁家话事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他想要的,想争的也不过如此。
祁夏也是聪明人,他会选。就算不会,郑启泽也有信心教会他怎么选。
“一会儿我们干什么啊?”
祁泱的话将郑启泽从思忖中拉回来,他看着祁泱,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想。”
“去天星码头买雪糕?”
“好耳熟……”祁泱用匙羹伴着茶泡饭,仔细回忆郑启泽的这句话,“你是不是跟我说过?”
郑启泽点点头。
“什么时候?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秘密。”
郑启泽眉眼间的笑容漾入祁泱的心底,但小朋友嘴上却说:“大晒啊【了不起啊】!我也有!”
祁泱说有秘密是真的,他想知道郑启泽的秘密,却又不想拿自己的秘密去交换。看郑启泽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又有少少的失望。但如果真要他说,他又一定说不出口。
诗集湿了,就算风干之后都皱皱巴巴。不过幸好书是硬装,摆在书柜从书脊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然,就很容易被人发现夹在《One cigarette》这一页的相片。
“祁泱。”
郑启泽突然间叫祁泱的名,换来他一个慌失失【慌慌张张】的一声“嗯?”
郑启泽伸手抚过祁泱的面颊,祁泱轻轻的笑容很快重现他的掌心。点起烟,郑启泽笑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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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祁泱知道祁夏在跑马地附近办事,所以约了他去雅谷餐厅吃午饭。这家餐厅开了十几年,祁泱要了杯咖啡等祁夏。看到台面上的调味瓶都用了Christofle的,挺有品味。
祁夏来迟了些,他刚刚坐下就和祁泱交代事情的进展。祁泱笑道:“三哥,先看看要吃什么啦!”
“跟你交代完我才心安嘛!”接过菜单,祁夏说道。
“什么交代啊!我又不是你委托人。”祁泱顺势说道,“祁家的事,你也有份的。”
祁夏低头一笑,道:“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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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泱没即刻应声,而是如往日一样和祁夏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直到上了甜品,祁泱吃了一口雪糕才说:“三哥,其实我今天有事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
祁泱将前几天和郑启泽说的话对着祁夏和盘托出,祁夏一听便连连拒绝,讲道:
“Vincent,虽然我都姓祁。但全香港都知祁少只有一个。我只想做好我的律师行,其他的,我从未想过。”
“Daddy突然病了。这段时间,好多重要的决定其实都是三哥你给我的意见。如果你真的从来都不关心家里的生意,根本不可能给出那么多合理可行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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