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这明显是故意的吧？卜瑜年想。
撩闲能把自己撩上火，估计也没谁了。
姜渚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他躬**，在卜瑜年的肚子上掷地有声地亲了一口，又趁机在他腰上摸两把，占足了便宜，才跳起来乐颠颠地跑进浴室里洗澡去了。
老流氓马失前蹄，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即使缓过来了，也不敢去听浴室里的动静，只好闭着眼睛参禅，装起了老僧入定。
他真的想呼自己两巴掌，之前一定是脑袋进水了才会把人带回家来，这种状况下，看得到吃不到，猛男都能憋成阳痿。
柳下惠还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于是这个晚上，天时地利人和，卜瑜年干了一件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跟自己喜欢的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心里的猴子手舞足蹈，野马四处奔逃，莫名其妙地开起了马戏团，他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都没有睡着，一想到身边躺着的那个人，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最后躺在他身旁姜渚终于忍无可忍，一手环过他的腰，把人拽过去，摁进了自己的怀里，恼怒道：“老人家，你还睡不睡了？”
卜瑜年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地躺着，两个人用的一种浴液，身上散发着同样的味道，他正想说话，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在了自己腿上，隔着薄薄的棉布料，若有似无地擦在他的某个隐秘部位上。
于是卜瑜年不可避免地也起了反应。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轻声道：“你**。”
姜渚假笑：“彼此彼此。”
“我这一晚上就没软过，”卜瑜年低声说，“要不要我帮你？”
姜渚咽了口唾沫，喉咙滚动，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但最后还是以钢铁的意志拒绝了他：“不了，我们聊会儿天吧。”
卜瑜年没有多说什么，当真跟他聊起了天：“聊吧，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
“不知道，”姜渚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叹息着说，“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的。”卜瑜年说。
“这跟直的弯的没有关系，”姜渚侧头吻了吻他的脖子，“当我发现自己特想扒下你的皮，看看衣冠下面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禽兽的时候，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初恋吗？”
“嗯。”
“我不是。”
“我知道，看着也不像。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姜渚。”
“嗯。”
“我喜欢你。”
“我也是。”
“这次认真的。”
“嗯，我也是。”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两个人都不太记得了，温香软玉在怀，卜瑜年好多年没睡这么舒服了，虽然有种不能开荤的遗憾，但他也挺满足的。
他想着，要再慢一点，再慢一点，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姜渚还小，要慢慢来，太快了不好，显得很不正式，很轻佻，他自己的德行他自己清楚，可是这次他很认真。
反正这么久都憋过来了，开荤什么的不重要，他想要和这个小兔崽子走的久一点，远一点，有些仪式感的东西就不能够少。
结婚之前要先谈一场恋爱，结束一段关系走向另一段关系，需要得到认可，仪式感或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它会给人一种心理安慰。
一种长长久久的心理安慰，一种“我们已经从天光乍破走到了暮雪白头”的心理安慰。
看得出，其实卜瑜年是个挺传统的人，同样是浪子，余一是那种流连花丛的浪子，卜瑜年则有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意思，骨子里的绅士和优雅，即使老流氓的皮都被扒了个精光，依然还是存在的。
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姜渚的睡眠轻，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也没看这手机是谁的，来电显示是谁，便把电话给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余一精力十足的声音：“喂？老卜？你还在睡吗？”
姜渚把迷迷糊糊的卜瑜年叫醒，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轻声道：“找你的。”
电话那头，正躲在茶水间里等咖啡的余总，听到这个低哑暧昧的声音，咖啡杯差点脱手掉到地上。
“喂？”卜瑜年浑然不觉，缩在被窝里，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姜渚起身去上厕所，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笑容。
“妈的这什么情况？！”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余一压着声音喊道，“刚才接电话的是谁？！”
“我男朋友，怎么了？”卜瑜年揉着头发起床，听到声音才终于知道是谁打过来的电话，“余总日理万机，还提供打电话叫起床的服务？”
余一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卧槽你哪里来的男朋友？！昨晚上咱俩一块儿喝酒的时候还没有呢！怎么回事？！是我没睡醒还是你没睡醒？！”
“那估计是你没睡醒吧，”卜瑜年笑着说，“昨晚上有的。”
接受了这个不争的事实之后，余一迅速冷静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嘛，一夜之间谈个恋爱，也没什么稀奇的，最后他问：“昨晚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是跟谁打了一炮？打完就成男朋友？妈的，之前是谁深情款款，非你家那个小朋友不娶的？说变就变，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卜瑜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余总劳烦你稍一稍，别搁这儿胡说八道，老子洁身自好，没跟谁打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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