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
“碰，一万。”
“等等，我自摸了。清一色自摸，每家八番，一家二十四两，给钱给钱!”瑾玉笑得合不拢嘴，伸出两只手对着其他人要钱。
“唉，又输了。这个月份例都快输干净了。”淑妃用丝帕掩着嘴角，另一只手摸来摸去，就是掏不出银子来。
“淑妃姐姐，输银子算什么？你的父亲是宁远侯，出了名的富庶，每年送进宫来的银子，不知道让多少姐妹眼红呢。”茹嫔打趣着说道，“实在是这一个月来天天和圣上和姐妹们打这牌九，眼圈下都青了一大圈，涂多少神仙水都补不回来了。”茹嫔摸了摸眼下，唏嘘叹气。
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另一个牌友的抱怨，“哎呦我的妹妹 ，你都抢到了这神仙水，还不满足呢？可见是故意在我们面前炫耀。”
“可不是嘛，故意在这埋汰咱们姐妹呢。”淑妃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在旁边帮腔着。
“谁不知道京城一条街的铺子都是你家的，江大人开的美妆铺就是租了你家的，可不是要好好孝敬一些。可怜这第二波神仙水刚出来，就被抢空了。我还特地嘱咐了娘家嫂子早点去抢呢，愣是没抢到。气死我了，你说这江大人也是的，这么好用的物什，也不多做点，每次差人去问，都是没货。你说，这有钱不赚算个什么事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可见丽妃心中的怨气有多大。
“我上次好像听见圣上说了，说江大人这是什么、什么‘饥饿营销’。不过我寻思着，这神仙水不是用到脸上的吗？怎么能吃呢？”茹嫔脸上带着些许疑惑，纳罕地回道。
“谁知道呢。”淑妃摊了摊手，“不过丽妃妹妹，买不着神仙水，多买点胭脂、口脂、爽肤水和凝露霜也是好的。”
“淑妃姐姐说的是，妹妹已经屯了不少了。话说那胭脂、口脂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好用的紧，一点也不干，颜色也煞是鲜艳。如今我就打算等到‘奶茶妹妹’色号的口脂出来，早些去抢购了。那个什么模特，涂起来娇娇嫩嫩的，比那未出阁的小姑娘还嫩呢。”
“是啊是啊！那凝露霜用完，第二天皮肤光滑的比剥了壳的鸡蛋还滑嫩，皮肤也变白了。害的我对着银镜看了老半天，一直停不住摸脸的手。”似乎是想到了当初肌肤的光滑触感，丽妃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那只正红色的口脂，一涂上，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就是不给钱，是不是不想给钱想跑路啊？”瑾玉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三个女人的谈话。
“哎呀，圣上你怎的如此想？我们怎么可能不给钱呢，只不过今天带的银子都输给您了，荷包都空了。要不明天再给圣上您？”丽妃笑嘻嘻地看着瑾玉，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打算赖账了。
瑾玉郁闷地看了她们一眼，最后秉持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拍了拍衣袖离开了。心里暗暗想着，这几个人的份例是搜刮的差不多了，再去皇后宫里转转。她的宫里肯定也架起了牌桌子，而且个个都是有钱的主。
就在出门的时候，瑾玉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隐约的嘟囔声，“可算是走了，每次一来咱们姐妹就得输好些银钱，咱们几个就从来没有赢过。还是找沈贵人来搭桌子合适，我看中她那支珊瑚金钗好久了......”
听的年轻的帝王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没被门槛给绊倒。
***
瑾玉转移战场，移驾到了皇后的寝殿，奇怪的是，今日居然没有传来打牌九的声音。瑾玉纳闷地进了殿内，殿内的宫侍跪了一地，皇后和另外几个宫妃也行礼面见。
“皇后今日怎么没有打牌？”
“回、回圣上，今日江大人的话本子出新的了，臣妾和几个妹妹都在看话本子呢。”孙皇后抬头看了一眼瑾玉，又慌乱地低下了头。
“是啊圣上，今日新出这话本子实在好看的紧，和之前缠绵的情爱故事完全不一样。这主人公肖焱原本天赋异禀，是肖家的天才，却突然没了术法，变成了废物，处处受人欺辱。还被未婚妻当众退婚，蒙受奇耻大辱，可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臣妾觉得......”
“朕记着这《斗气苍穹》的话本不是出了半旬了吗？多是那些个爱做梦的士子公子哥爱看，怎么朕的妃子们也爱看？”瑾玉挪揶地看着她们，脸上带着一抹兴味的笑。
然后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桌子，瞥了瞥桌子上的茶点瓜果和翻到一半的话本，乍一看，好像她们确实在看话本，只是......
“莫非现在流行看话本绕着大方桌坐了？一人一个方位，确实互不干扰。”瑾玉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眼看着皇后几人放松下来了，又扬声问道，“只是朕不明白为何你们看话本子一个个戴着那么鼓的荷包？里面少说也有几十两金裸子吧。”
“这......”原本便胆小柔弱的孙皇后被问住了，一时哑了声，不知该怎么回答，只一个劲地往身边的嫔妃身上瞥，结果那几个之前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此刻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都跟没看见她的眼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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