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要楚家一伏法，所有事都迎刃而解了。
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特么又天真了一次。
楚天琪的鸭子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连带着一夜的审讯，这个王八蛋愣是跟审他的人熬了一宿。
第二天胡一归打电话告诉我这个结果的时候，我是有些方的。
连警察都拿他没办法，我能怎么办。现在的他只是一心求死，嘴里最多的话就是给他一个痛快。
一阵气结，起床后，我仍旧风吹雨打都不动地练了一会儿，然后又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发了一早上懵的脑袋在冷水的刺激下稍微清醒了一些。
吃了早餐，万庆祥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万庆祥说道：“你先去买一些营养品啥的，买完了就来华商接我。”
答应他之后，我便直接开车去了一家营养品专卖店，在销售员的帮助我随便买了几样补品，然后便直接去了华商。
接上万庆祥，我们又向汉西人民医院驶去。
到病房的时候，楚志国已经醒了过来，这个老头子直到晕倒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此时的楚志国两眼无神地躺在那里，他的脸色很是苍白，连嘴唇都看不到一点血色。
看到楚志国这个萎靡不振的样子，万庆祥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喊道：“老楚。”
闻声回头，楚志国泪眼婆娑。
两个已过半百的老人对视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悲凉感，就跟两个人要生离死别一样。
看到万庆祥的那一刻，楚志国便颤巍巍地掀起了被子，他大概是要下床迎接他的老领导。
见状，万庆祥立刻小跑到他的身边，然后一把按住他：“别，你现在这么虚弱，别乱动了。”
老泪纵横的楚志国摇着头，也就是在知己老友面前，他才泣不成声。
“老东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哭个什么劲。”
万庆祥哽咽，拿着纸巾帮楚志国擦着眼泪。
咧了咧嘴，想挤出一丝微笑的楚志国最终还是摆了摆手。
他低着头，两只沧桑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身体跟着自己的哭泣声颤抖着。
万庆祥盘坐在他的身旁，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叹息一声，我低头准备出去透透气。
“你个混小子要干嘛去？如果不是你，你楚叔能变成这个样子？还不给你楚叔跪下。”
万庆祥一吼，我立刻愣住了。感情这老头拉我来是要我来赔罪的啊。赔罪就赔罪吧，你让我跪下几个意思？
回身看了他一眼，我很是不情愿地走到病床边，然后很愧疚地说道：“楚叔，虽然这件事是楚天琪罪有应得，但我还是要想您说声对不起，连累您受苦了。”
说着，我立刻给楚志国鞠了一个躬。
楚志国止住哭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什么叫天琪罪有应得，我让你跪下，你聋吗？”
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万庆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打了我一下。
我是有些懵逼的，这老头今天发疯了不成？你我都不跪，我凭什么跪他？
瞪着万庆祥，我脸色一冷。
见我们两个要反目，楚志国立刻哽咽地说道：“万总，你，你这是干嘛啊。徐，徐总没错，都是那个混账自己作的。我，我不怨徐总的。”
万庆祥板着脸，看了楚志国一眼，然后对我冷哼道：“还不谢谢你楚叔。你个混蛋小子，天琪可是老楚的儿子，是老楚的儿子，就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就是你兄弟，你为什么要害你兄弟呢？”
知道事情原委的万庆祥怎么突然睁着眼说瞎话了呢？我脑袋有些混乱，看着他我假装很是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没有害他，昨天楚叔在场，楚天琪说的话他应该听到了。”
苦涩一笑，楚志国点点头：“万，万总你就别怪罪徐总了，这些事都是那混小子咎由自取的，怪不得任何人。”
万庆祥瞪大眼睛，然后颤巍巍地问道：“你真不怪罪他？”
闭上眼睛，楚志国深吸一口气，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确认了楚志国的态度，趁他不注意，万庆祥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这才明白这个老头子良苦用心。
毕竟他已经跟楚志国共处了十几年，比我更了解楚志国的为人。
一撇嘴算是回应了他一下，我再次看向楚志国。
楚志国多少有了一些生气。
再次鞠了一个躬，我轻声说道：“谢谢楚叔，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那天你晕过去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事，你想不想听？”
点点头，楚志国低沉地说道：“你说。”
我将昨天的事又跟他复述了一遍，然后着重说了一下楚天琪在逃跑过程中跟我说的那些话。
“这些天，警方那边给我反馈的消息是楚天琪一心求死。楚叔，我答应过他一命换一命的，只要他能把事情说出来，我就能帮助他。但他没有，你就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听完我的话，楚志国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你是说，天琪很可能是被人胁迫的，或者，他是太过畏惧那个人？”
一拍大腿，万庆祥喊道：“很可能就是这样。老楚，别的不说，汉西这一亩三分地咱们还是有些话语权的，这人把手伸到这里，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楚志国一笑，白了万庆祥一眼：“万总，你就不用激将我了。刚刚你也是在演戏吧，怕我跟你这小子产生间隙，也怕我会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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