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殿的人都沉寂下来,周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靳辰正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公主包裹在厚重礼服下的腰身和三围,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下来了,立刻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他不道德的批判的眼光被周围的人发现了。紧接着他抬起头,发现大家都望着女王的方向,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松了口气。
后边的河洛族侏儒又开始嘀咕:“你注意到没有?公主的身材简直就是个平板嘛。”
“她又不会缺乏营养,为什么脸色会这么苍白?”
“女王陛下长得算是个美人,她的女儿为什么长成这样,一定是父亲的关系!她的父亲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说,组建家庭的话还是要找看得顺眼的伴侣才行啊!”
靳辰再一次黑线了。
久闻河洛族是个充满智慧的种族,果然智慧是源于经验的分析和积累啊。
“神赐予我们土地和雨水,神赐给我们丰收,予以我们代代繁衍和生存的权力。神把统治这片大地的智慧交给了我,然后我再传给你,一代代通过最亲密最高贵的血统延续,和南大陆一起永世长存……”
在神官的带领下女王念完长长的祝祷词,拿起放在火焰盘里的黄金桂冠,一步步走下台阶,向公主的方向走去。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那个火焰盘里望去。一个小小的、金光闪闪的王冠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光,就好像聚集了漫天的星光一样让人睁不开眼。
那就是象征着继承权和青国王室血统的、价值连城的王冠。在金属材料相当稀少的星流纪初期,这样珍贵的质料随便一点就可以买下一支军队。
女王亲手捧起王冠,公主柔顺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加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大殿门口的宴席上猛地响起一片惊呼。靳辰回头一看,只见偏院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突然飞起来两个人——不,只有魔族才会长出这样尖锐而巨大的翅膀。有些魔族长得非常像人,但是翅膀这一点却是他们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女客们惊呼着,大半的人注意到异常。夸父族巨人的惊呼就像推倒一座山一样轰轰隆隆,胆小的女眷们争相逃走,各个种族的鞋子踩踏着,杯盘跌落在地上,发出狼狈的破碎声。
两个魔族的目标很明确,翅膀一呼刹那间飞到大殿正中,往女王手中的王冠直扑而去!
公主尖叫一声,瘫软的要躲到一边,但是被她沉稳而威严的母亲一手按住。
就在这刹那间,半空中砰的一声轻微裂响,黑色的袍袖划过空气,在法术和咒语的爆裂中飘拂起来。随着爆裂声消失,一个裹在黑色长袍里的人在半空中悬空起身,一手一个又准又狠的抓住了两个魔族的脖子。
他背对着底下的宾客,众人只看见他裹在袍子里的一个背影,孤拔削瘦,岿然如山。
场面仿佛凝固一样静止了刹那间。
女王朗声道:“杜澜,今天是公主的生日,王宫里不准见血!”
杜澜回过头来。他的身形十分的好看,袍袖下露出两只手也生的很漂亮,但是脸上盖着一个银色的面具,说不出有多阴森和寒冷。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像是悬空给女王致了个意一样。然后他突然提着两个魔族的脖子,就像是拎着两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轻轻的飞出了大殿的门。
这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管是羽族还是魔族,只有拥有翅膀的人才会飞;杜澜的背上什么都没有,竟然也可以像飞翔一样在空中迅速的、自由的穿行。
他飞到大殿外,悬空站在几丈高的空气里,一手一个把两个魔族扔了出去。也不知道他那一手力气有多大,强壮的魔族就像是垃圾袋一样呼的飞了出去,顷刻间就远远的消失不见了。
杜澜优雅的拍拍掌心,轻轻落地。然后他转过身,向女王遥遥欠了欠身,接着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所有人都知道他并没有走,他只是站在一个隐秘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静静的观察着这个大殿里的一举一动。在你眼里他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盆景或是挂饰,然而只要稍微出现一点异动,他马上就可以化作这个王朝最锋利、最强悍的刀。
众人这才意识到危机解除,纷纷都松出一口气来,有的脚软扶着墙走不动路,王宫的侍从赶紧上来一一扶他们回座。
“那、那就是前年打到了我们河洛族边境的恶魔杜澜……”
另一个侏儒赶紧捂住同伴的嘴:“住口!你不要命了?这里是青国!”
前一个“啊”了一声,惊恐的向周围张望。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是什么样,你知道,前几年的时候我还在极北之地打造炼金的工具呢……听说他杀人不眨眼,连魔族都惧怕他,真是太残暴了……”
“我、我听说他长得就像魔鬼一样,只要看一眼就像是看到了死神!”
“太可怕了,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我宁愿看见魔族也不愿意……”
大典是不能被打断的,仪式在众人的小声猜测和低语中继续进行。神圣的音乐又奏了起来,久久的回荡在这座巨大而富丽堂皇的王宫里。
靳辰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背上的冷汗湿透重衣。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冰冷的吐息俯在他耳后,就像是幽灵一样无声的出现,连说话的声音都仿佛结着冰渣,让人情不自禁的全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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