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子谦因能力不足,手中的权势渐渐被架空。
他从祖上承袭而来的永宁侯爵位,却给他带来了许多便利之处。
今天这样盛大的场合,白子谦是一定要拖家带口出席的。
让白洛筝意外的是,除了周韵儿,好不容易被白子谦扶正的那个庶出儿子白耀祖,居然没被带到皇家宴席。
想来,经过端仪郡主的那番教训,白子谦也看出被他娇宠着养大的儿子是个惹祸精。
惹到寻常人家还可以赔些银子来平息此事。
这要是惹到皇上面前,十条小命也不够丢的。
早在宇文泽得知周韵儿曾与秦若灵联手谋害过白洛筝,便对这个以小妾的身份被抬上正妻之位的周韵儿厌恶透顶。
于是,他立刻站到白洛筝这边的阵营,没好气的反问,“白夫人,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
周韵儿撇了撇嘴,“我有没有乱说,整个京城有目共睹。这白洛筝见到生父不来行礼,难道不是不孝之举?”
宇文泽冷哼一声:“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白洛筝于数月之前,已被永宁侯逐出家门,断决了关系。既然已经没了关系,又何计较这些虚礼?”
让他感到窝心的是,白洛筝遭此一难,都是他宇文泽间接所害。
周韵儿还要再呛上几句,被白子谦瞪了一眼,及时制止。
白子谦主动问向白洛筝,“你母亲呢?她为何没有与你同来?”
白洛筝从周韵儿脸上看到一抹妒恨。
这真是讽刺极了,枕边人日日夜夜念着前妻,周韵儿怕是要被气死了吧。
白洛筝回了白子谦一句,“我娘如今已非朝廷命妇,不便出席皇家宴席。”
周韵儿撇嘴冷笑,为卓明月现在的处境感到幸灾乐祸。
白子谦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你娘,她现在过还好吗?”
白洛筝先是瞥了不怀好意的周韵儿一眼,才对白子谦说:“比从前不知好多少倍,侯爷大可不必为此挂心。”
白子谦听她唤自己侯爷,忍不住纠正,“我好歹也是你的父亲……”
白洛筝打断他的念想,“从你对外宣布与我断决关系那刻起,已经不是了。”
白子谦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还想留在此处再说些什么,被周韵儿寻了个借口给拉走了。
宇文泽提醒白洛筝,“你父亲似乎后悔当日的决定……”
白洛筝瞥了他一眼,“他后不后悔,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宇文泽满脸纠结,“再怎么说,你当日所遭遇的一切,也是因我而起。”
白洛筝堵住他接下来的话,“真想弥补对我的亏欠,就善待发妻,专心仕途,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别把没必要的精力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宇文泽被呛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两人听到不远处传来骚动。
循声望去,白洛筝皱起了眉头。
多日不见的楚辰逸居然也被请进了皇宫,他气色不错,脚步稳健,想来鞭伤已经痊愈。
他紧紧抓着梁红歌的手,两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争吵。
白洛筝快步走过去,用力推开楚辰逸,将梁红歌护在自己身后。
并厉声警告,“这里是公众场合,还请世子殿下谨言慎行。”
随即低声问梁红歌,“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梁红歌压着心里的火气,故作淡定的摇摇头,“筝儿,我没事。”
楚辰逸被推得向后趔趄几步,站稳后瞪向白洛筝,“姓白的,你休在这里多管闲事。”
白洛筝不惧威胁,“世子殿下,忘了通知你,红歌现在是我义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义姐?”
楚辰逸像是听到了荒唐的笑话。
“别说你们只是异姓姐妹,就算是亲姐妹,你这个做妹妹的还能插手去管姐姐的婚事不成?”
白洛筝面带讥讽。
“还真是被你说着了,红歌日后再择良婿,必须通过我的考核。我这关不过,任何男人都休想将红歌娶进家门。”
这满满的安全感,让梁红歌心里无比熨贴。
楚辰逸回以冷笑。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这世间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子,敢对我楚辰逸娶过的女人动半分心思。”
“白洛筝,你若真的为你姐妹着想,就滚一边儿去,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我肯给她重新嫁入王府的机会,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造化和福气……”
白洛筝冷声打断楚辰逸,“世子殿下,你是不是被那顿鞭子抽糊涂了?”
“哪怕世间的男人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人,红歌也不会将未来的人生托付给你。”
“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凑过来看热闹的宇文泽趁机落井下石,“楚兄,你是不是对现实情况有什么误解?”
“先不说梁将军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就算人家梁红歌没有被朝廷封为巾帼将军。”
“她好不容易摆脱掉你这个魔爪,怎么可能会重回王府任你欺负?”
楚辰逸痛斥宇文泽,“关何你事?”
宇文泽挺身挡在白洛筝和梁红歌面前。
“是不关我事,但我这个人心怀正义,看到不公平的事,偏要插手来管一管。”
“呵,宇文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连定远王府的事都敢插手来管。”
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环佩叮咚声,楚贵妃在一群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走向这边。
贵妃娘娘大驾光临,众人只能偃旗息鼓,暂时将锋芒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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