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唐燕肯定道，“查过关于氰化一钾这种巨毒物质的资料，白色，可溶于水，溶水后，无色无味，形状与李子核相似，大小各异。”
瓶中装的东西，与唐燕说得分毫不差。
“让人想不通的是，在这间办公室，为什么会有这两样东西？”唐燕问道，“难道是……”
难道是死者邹倩下毒，毒死了杨小娟？
“为什么这么说？”方长明反问道。
邹倩这个人，高名见过，她是顾会武的秘书，开会的时候，难免不会碰面，但不熟悉，可她和大块头之间，绯闻不断，关系好像并不简单，虽然是小道消息，也可以说是八卦，但一个巴掌拍不响。
再则，大块头什么都不行，就是喜欢玩女人，指不定他的秘书被他玩了个遍。
这点，方长明和唐燕都想到了。
“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争风吃醋？为了一个花心不能再花心，就是有点钱，长得不怎么样的男人，暗下杀机？”高名说道。
“女人变成小心眼，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就不是为了抢一个男人的问题，可能是为了证明谁更强，谁更有魅力，谁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女人比较懂女人，唐燕就是女人。
可唐燕却瞪了高名一眼，像在警告，别再惹到她，不然，她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杨小娟死后，死者邹倩惶恐不安，承受不了巨大的心里压力和精神压力，最后选择跳楼自杀。”
高名，方长明同时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吗？”
“可能比这还复杂。”方长明严谨说道，“燕子，假如你推理得正确，这些被寄到警察局的照片，怎么解释？”
“可能是死者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故意为之。”
“真是这样，我们没有查到她的头上，为什么还要去死？一前一后，不是矛盾了吗？”
是矛盾了，唐燕自己都迷糊了。
“还有这瓶氰化一钾？”方长明又仔细的看了看瓶子，“如果你是凶手，会把这么重要的杀人证据放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警方来查办？”
唐燕更无言以对。
方长明叹了叹气，好像在问责唐燕，这么大的推理漏洞，都没有发觉？
唐燕有些不服，又反驳道，“听队长的意思，这个叫邹倩的死者是他杀？”
方长明承认。
“有何依据？”
方长明看向了高名，唐燕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略显惊讶，他艰涩的笑了。
……
云更厚，天更低，有些闷热，有些压抑。
……
顾氏集团，总部大楼，永和环保公司，秘书办公室，也就是死者邹倩的办公室。
“什么？你们怀疑，邹倩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凶手发现，然后被害死？”唐燕好像不相信，“而且还被栽赃陷害？”
高名面露肯定的神色，“下毒害死杨小娟的人，可能就是害死邹倩的人。”
“那这个人会是谁？”唐燕自问道，“该不会是他？”
“喔？你又有什么想说？”方长明来了兴趣。
唐燕眨了眨眼眸，说道，“杨小娟与他有关系，假如邹倩与他也真有关系，不妨假设，作为他的女人，能亲密接触，无意间知道了他一些不可告人、甚至是违法的秘密，为了永绝后患，让她们闭嘴，就动了杀机。”
“可……”
“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是五大三粗，脾气暴躁，做不出这种心思细腻，缜密的事，但是，他有钱，不必亲自动手，大可买凶杀人。”唐燕认真分析道。
“那他在警局审讯室的表现……”
唐燕冷漠的看着高名，打断道，“不是演电影，拿影帝的人，才叫实力派演员。”
“实力派演员？”高名阴沉着脸，唐燕表面上再说另一个人，其实在损他，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唐燕收回了目光，继续说道，“至于是什么样的秘密，不得而知，需要查一查，队长，这样说，有什么地方还不妥吗？”
方长明的脸色稍稍好转，却又卖起了关子，“说得挺好，但可能是他，又可能不是他。”
“队长……”
高名又说道，“很简单，找到关键性证据，就真相大白。”
“这不是相当于什么都没有说吗？”唐燕嘲讽道。
高名的脸变得更阴沉，想反驳两句，只怕不是对手。
“队长，去忙我的了。”
方长明无奈的嗯一声，好像在同情高名。
高名其实也挺同情，挺哀怜自己，得找个机会，与唐燕好好聊聊，做不成好朋友，至少别像现在这样，不然，以后再见面，又得麻烦不断。
……
轰隆隆，雷声震耳，是要下大雨的节奏。
……
顾氏集团，总部大楼，三层，楼道间。
“方队长，照片上的场景，应该就是这里。”高名说道，“拐一个弯，就是公司的文件储藏室，也就是杨小娟生前工作的地方。”
方长明观察着，点了点头，拍了拍高名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是应该的。”高名略带歉意说道，“至于匿名寄信的人……”
“怎么？你认为匿名寄照片的人，不是死者邹倩？”
“方队长也觉得还另有他人吧！”
方长明没有否认。
“只怕不仅如此，我猜方队长也察觉到了，寄信的人，可能就是害死杨小娟与邹倩的凶手。”
方长明也没有否认，“说说你的看法。”
高名摇了摇头，“没有看法，但我想知道，你们有找过大经理顾长青谈话吗？”
“怎么？你怀疑是他？”方长明又皱起了眉头。
“案子没破之前，所有人值得怀疑，包括你我。”
方长明又拍了拍高名的肩膀，说道，“你不做警察，简直是浪费。”
“方队长过奖，那……”
“找过。”方长明像在回忆一样说道，“他们叔侄真有意思，背着对方，都在说彼此的坏话，侄子说，杨小娟是叔叔在外面养的小三，叔叔坚决不承认，反驳说死者是侄子的女人……”
方长明感觉头好像都大了，“谁说的真话，谁说的假话，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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