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染过牛痘的人，都不曾被传染上天花，并且牛痘的病情症状，要比天花轻得多，从不曾令牛死亡，更不会令人死亡。
最重要的事，人在感染牛痘痊愈后，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这种种痘的方法若是在大清试验成功，绝对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爷已经把这事托付给十三弟去办了，目前已经在动物上试验过了，效果还不错。”四爷轻抚狐小饶的发丝，“只是要在人的身上试验，还得先询问皇阿玛的意思。”
“爷是打算将功劳让给十三弟？”狐小饶问。
四爷点头：“这些年来，十三弟一直很支持爷，爷都帮了九弟一把，他比九弟还处于弱势，没道理爷不帮他。”
“你为何之前都不和我知会一声？”好歹这也是狐小饶拿出来的点子，她多少也该有点话语权。
四爷颇有些不自在地道：“爷怕你不同意！”
毕竟，四爷若是这次立了功，就完全有与皇太子、三阿哥等人相抗衡的资本，直接被封为亲王都有可能。
大好的机会，四爷就这么拱手让人了，被人知道了，十个人得有九个半觉得四爷傻。
四爷生怕狐小饶是那九个半之一，再闹得两夫妻离了心，这才一直隐瞒着她。
“虽然怕我不同意，但是你还是这么做了。别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果然，我在你心里，不如你的兄弟来得重要。”狐小饶使起了小性子。
四爷不知道这个别人指的是谁，但是对方挖了坑，他今儿个必须得想办法填上。
“你见有人缺胳膊少腿的，哪有见过有人整日不穿衣服的，可见衣服还是很重要的。”四爷哄道。
“这世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说不准真有这样的人呢！”狐小饶不依不饶。
四爷说不过狐小饶，只能妥协：“你若实在不愿，爷明日和十三弟说清楚，由爷上折子将种牛痘的事情呈给皇阿玛！”
“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哪有卸磨杀驴的道理。”狐小饶对四爷道，“我生气，不是在于你让十三弟领这份功劳，而是在于你没有和我说一声。我希望咱们夫妻做事能够有商有量的，不留下任何误会。”
“这事是爷想左了！”四爷主动承认错误。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狐小饶轻捶了一下四爷的胸膛，“我知晓爷如今的处境，在身上无任何差事的情况下，还立了大功，树大招风，这不是一件好事。”
“把功劳让给十三弟，我不反对，只是有的时候，一个人得到的多了，心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大了，不论有怎样的后果，爷都要有个心理准备才好。”狐小饶好言相劝道。
要知道九子夺嫡当中，也是有十三阿哥的，虽然他最后选择站在了四爷这边，可中间也不是没有犹豫过的，不然也不会被康熙一圈禁就是十年。
既然这一世重新来过，狐小饶自然是希望十三阿哥能一直和四爷同心，也免了他圈禁之苦。
四爷沉思了片刻道：“爷明白！”
都说莫欺少年穷，现在的十三阿哥的确是无足轻重。
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这个四爷也是说不准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四爷将来要做的是夺嫡的大事，倘若十三阿哥真有自己想往上爬的心思，那还不如不在一起共事，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狐小饶见四爷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两夫妻凑在一处，又是一阵说说笑笑。
十三阿哥的办事效率很高，说给康熙上折子，四爷交待完的第二天，折子便已经躺在了康熙御书房的桌案上。
康熙对牛痘的事情格外重视，当天就将十三阿哥招进了宫。
康熙和十三阿哥具体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唯有宫人见到十三阿哥从御书房出来，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比当初康熙给他下旨赐婚，还要来得高兴。
紧接着，康熙在太医院设立痘诊科，主管种牛痘之事，由十三阿哥督办。
康熙的圣旨一下，众大臣只有一个感觉，这天果真是要变了。
以前就大阿哥和皇太子两个人打擂台，而现在嘛，真可谓是百家争鸣，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皇太子不停地转动着手里的扳指：“四弟装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却把十三弟给推了出来，着实是好谋划！”
“依奴才看，十三阿哥成不了大气候！”皇太子的谋士躬着身子道。
“罢了，且由他去吧，本宫倒是要看看，本宫的这帮好弟弟们，究竟能折腾出来什么花样。”皇太子脸上笑着，可眼里却迸发出了强大的冷意。
转眼间，又到了一年的年根。
讲真，狐小饶真的不喜欢过年，长了一岁倒是其次，最为重要的事，她要应付一大堆的人情往来，实在是让她烦不胜烦。
好在，她还有几个女儿帮衬着，才不至于那么累。
女儿是额娘的小棉袄，这句话着实不假。
至于儿子嘛，他们也不可能闲着，这段时间他们由四爷带着，不是去这家吃酒，就是去那家饮宴，弄得他们小小年纪，已经能喝不少酒了。
狐小饶看不惯，每次都会说小弘晖和小弘盼几句。
小弘晖每次的认错态度良好，却总是改了再犯，哪怕拿欣然镇压，也丝毫没有实际效果。
而小弘盼则是不以为然，直接道：“这是男人在外面的事，我们心里有数，额娘你只要管好府里的事就好，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这一句话，把狐小饶给气的啊，真恨不得立刻把小弘盼塞回肚子里，再重新生一次。
“唉，孩子们真的是长大了，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狐小饶冲着四爷抱怨。
“这还不算什么，等到他们成家之后，阳奉阴违的时候还多着呢！”四爷颇有经验地道。
“看来还是生女儿好，我再也不要生儿子了！”狐小饶下定决心，等把七仙女生完之后，她一个孩子都不想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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