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嫔和狐小饶打商量：“把小十八送出宫可以，只是不用记在乌雅姐姐名下吧！”
记在乌雅贵人名下，就等于这个儿子从名义上已经不是她儿子了，密嫔哪里能舍得？
狐小饶眉头微挑：“不记在母妃名下，你当母妃有那么好的兴致，没事给别人养儿子？”
密嫔和乌雅贵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也知道乌雅贵人表面上温婉大气，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倘若康熙下旨，哪怕乌雅贵人再不愿意，也必须得听从。
这样一来，不将小十八记在乌雅贵人名下，想来也是可以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从来没有说过！”狐小饶也不强人所难，转身就要离开。
密嫔一把拉住狐小饶的衣袖：“等等，我……我愿意！”
密嫔想着，她先答应狐小饶，让狐小饶把小十八的病给治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第二，对外，你不能透露是我给十八阿哥治的病，只能说是胡神医的师父。”狐小饶接着谈条件。
密嫔这回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点头。
“第三，等十八阿哥好了之后，你以及你所出的所有子女，都不能参与夺嫡之中，哪怕是支持哪位哥哥也不行。”狐小饶可不想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却给四爷找了一个政敌。
密嫔道：“儿大不由娘，这一条，我不敢完全保证。”
尽管密嫔知道，自己生的这几个儿子，将来能继承皇位的概率微乎其微，却仍旧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不说儿子了，就是她认为哪个阿哥有希望继承皇位，和哪个阿哥的母族或者是妻族走得近一些，对她和儿子们的将来也是很有好处的。
狐小饶微微一笑：“西珠，人不可以太贪心。这世上哪里有鱼与熊掌可以兼得的好事？”
密嫔心里一凛，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第四，我要你亲笔立个字据，将你方才答应我的事情一一写下来，再加上一句，若违背约定，你以及你所出的所有子女，均不得善终！”狐小饶可不相信西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做出来的承诺。
“胡姑娘，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密嫔仰着头问。
狐小饶沉声道：“这世上已经没有胡姑娘了，只有四福晋。”
密嫔想和狐小饶打感情牌，可她们之间又哪里存在真正的感情可言？
密嫔闭了闭眼，答了一个字：“好！”
厢房并没有笔墨纸砚，狐小饶也没有逼着密嫔立刻就写。
她把话放在这里，什么时候密嫔将字据写好了，她什么时候开始着手给十八阿哥看病。
密嫔救子心切，宴席刚散去，她便让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将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给狐小饶送来。
名义上说是送给狐小饶的新年礼物，实际上是什么，狐小饶和密嫔都心知肚明。
“今日是除夕，本福晋不便在宫中久留，改日定当向密嫔娘娘谢恩！”狐小饶笑着承诺。
大宫女得到满意的答复，不敢耽搁太久，快步离开了。
男子那边散席的时间，要比狐小饶这边略晚一些。
狐小饶便带着几个女孩子，在马车上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等着四爷和弘晖等人。
参加宫宴，看着饭菜不少，实际上，这个和你说一句话，那个和你打一声招呼的，真正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几个人很快就消灭了两盒点心。
小灵瑞平时对吃的东西最为热衷，今日却只吃了两块糕点就不吃了。
她频频挑开马车的车帘，探头往外面看。
狐小饶想着小灵瑞本就喜欢热闹，而且还不满十岁，被外面的人看去了，也没有什么，便没有出声阻止。
没多一会儿，小灵瑞说想要去茅房。
狐小饶不疑有他，让佟佳嬷嬷陪着小灵瑞去一趟。
佟佳嬷嬷八面玲珑，有她跟着，哪怕小灵瑞出了什么状况，她也能够应付得来。
小灵瑞一下马车，就直奔人多的地方。
佟佳嬷嬷想要拦着，奈何别看小灵瑞人胖，身子却矫捷着呢，佟佳嬷嬷根本就抓不住她。
再说，人来人往的，小灵瑞是主，佟佳嬷嬷是仆，她也不好动作太强硬。
于是，佟佳嬷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灵瑞兴冲冲地快步走到纳兰端瑞面前。
“端瑞哥哥，好久不见！”小灵瑞笑着打招呼。
纳兰端瑞定睛一看，立刻认出来了眼前这个胖姑娘是谁。
说起来，两个人一年到头根本碰不上几次面，谈不上有多熟悉。
可小灵瑞送的小礼物，纳兰端瑞每年都能收到许多。
收到礼物自然要回礼，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的联系便多了起来。
纳兰端瑞拱手行礼：“纳兰端瑞见过阖欢郡主！”
纳兰端瑞年纪不大，但面冠如玉，举止有度，很有大家风范。
小灵瑞很不满意纳兰端瑞的称呼：“别叫郡主不郡主的，显得多生分啊，你直接叫我灵瑞就好，要不然叫我灵瑞妹妹也成！”
小灵瑞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纳兰端瑞的好感，很小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阖欢郡主，这是规矩！”纳兰端瑞提醒道。
“你平常做事情都是这么一板一眼的吗？”小灵瑞歪着头问。
纳兰端瑞点头。
尽管他的年纪不大，可身为朝廷重臣之子，很多事情他隐约明白。
所以，他刻意与小灵瑞保持距离。
小灵瑞一脸的同情：“你这样生活多没有意思啊！你有时间可以找我玩，我带你玩好玩的，还有许多好吃的，我都给你吃！”
纳兰端瑞的嘴角抽了抽：“谢阖欢郡王抬爱，有机会的话，端瑞一定登门拜访！”
小灵瑞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眼见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佟佳嬷嬷小声提醒道：“二格格，咱们该走了！”
虽然小灵瑞不太情愿，但是她这么多年的规矩也不是白学的，并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临走之前，小灵瑞对纳兰端瑞说了一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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